第一章 梦的尽头是另一个梦的开始

作者: 一度 字数:3302

  青赭色的海崖连缀着蔚蓝色的大海,惬意的风携着啼鸣的海鸟,在此交汇聚集。瓦蓝的天空下,万物皆静。海好像奔腾得疲惫了,平息了内心的不安定,静静舒张无边的翅膀,岸边的风好像骤停了,本来悬崖上摇摆的手,此时已变得沉默,忌惮着什么,崇敬着什么……

  他沉默地守护在距离还最近的地方,泛着火一般的目光,是希望的彤红?还是绝望的血红?

  一个人的世界有些荒凉,一个人的海边有些别样。他是一束无言的花,绽放在澎湃的波浪熏陶下。没有对白,也可能过多的话被吞噬在风中。而剩下海风与他缠绵。

  “我一定是有一双翅膀,可以带我飞翔,无论天涯海角,无论地狱天堂。”

  他歇斯底里的呐喊。只此一声声带的震动,惊醒了别处的海鸥,诸多白云似的遮蔽了天空的明亮处,零星的几声没有歌唱水准的啼鸣,海浪便也跟着开起了玩笑。

  一下子消失了风平浪静,一下子演绎为波澜壮阔。透明色的风卷起了他纯白色的衣袂,仿若仙神一般。他张开他单薄的翅膀,坚信他能飞翔,会飞过无边的海,到达梦中的那个国度。

  风停,浪静。一切都好像没有来过。

  在一个版图大部分被陆地圈揽的国家,散落着众多不规则的内陆城市,这好像达尔文的生物进化论的终极进化版,陆地母亲必产陆地儿子!即使物竞天择,这个铁一般的事实依旧没有改变。于是,子子孙孙无穷代的繁衍生息于泥土作基的家园。他们可能不知道达尔文是什么东西,但却被世俗囚禁在他的理论的一小分支,诅咒一般的继续着无理数后的小数点的循环……

  在雄鸡刻凿的版图上,如果用极小的比例尺数,小到一后可以再挂几百个小数点的时候,那个村庄仍要用可以放大N倍的放大镜才能窥察到。它是安静的,泛不起半星的波浪。它是酣眠的,并且没有打鼾声,所以无人知晓。它也是隐身的,这种多少侠士英雄梦寐以求的技能竟流落到它的手里。而且已经练就到了出神入化,像张三峰在太极方面的造化。叹服它隐藏得如此之深,更况掩饰在雄鸡赤红的翅膀之下,绝对让人无处可觅。桃花源也不过如此!

  泥土的气息混淆着雨后的清新,有种漫步在江南小镇的感觉,诗意般的触发一席安逸。没有瓦灰色的石板路,没有黛蓝色的天幕,没有红的,绿的,白的油纸伞。甚至没有人去想象幻想一下,他们懂得是雨过天晴,彩虹挂;滋润麦苗,保丰收……

  在这个小村庄的尽头是一条小河,缺乏黄河的雄壮,是那么的紧凑。如果没有那一条白色丝带隔着,应该早就成了又一块平坦的土地。河水不太深,人跳进去也就没到脖子处。孩子们是不敢轻易去接近,那是他们无法超越的深度。他们偶尔会捡一块石头,或许扔进河里,享受一下石头与河水接触时发出的“乐音”。也可能掷饼手似的摆出一个姿态,再以标准的动作投掷出去,激起一串串水漂。在他们心中那些水花的激起,被赋予的定义叫浪花。

  岸边的不远处,一间遭雷劈般的屋子窝在河滩上。少了菊黄色的栅栏的圈防,少了青褐色的木门的阻挡。在这个概念上,应该是名副其实的“面朝大海,春暖花开”吧。

  曹一业这个名字怎么也对不起他家的这座“别墅”。但据村民传,他们祖上挺厉害的,好像还和曹操有血缘关系呢!什么曹操多少代单传子嗣,神话的缥缈混杂着历史的痕迹,就连他自己都搞不懂自己究竟是不是那个很伟大的曹孟德是否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但后来便也欣欣然的接受啦。最起码的证据是“曹”这个姓氏。上不欺天,下不骗地。他也有想过从祖宗那时的繁华到如今的颓圮是什么情况所至。他也大胆的猜过,一定是某个朝代的战争爆发时,祖上倾尽家产支持朝廷的军事补给,然后由于某些二货将领的不合理指导把国家送上了灭亡。于是乎,国破家败,一时的富贵荣华已被西北风吹到了到不了的天外去了!

  “合情合理,一定是这样的!”他对自己重诉了一遍又一遍……

  或许是真的和那个雄才大略的曹孟德有剪不断的血缘关系,他把老祖宗竟拟化成为了如今的自己!

  “我想这个世界,一定会因为有我而变得更像天堂。”但天堂对他来说,是一个极其难懂的词语。在他心中,天堂就应该是人人和谐,互尊互爱,不为衣食担心什么……

  “曹一,你还要不要去上学啦?”他故意的把“业”给省掉,那个字用在他身上好浪费。不结盟的那种玩伴吉军在他家附近大喊道。

  被窝里暖和,总是有很多无形的手拽着要起床的人。一次坐起,一次倒下,一次倒下,就继续再睡吧!

  “你个小王八蛋,还睡,睡一辈子都不嫌多啊!看看人家吉军,早早就准备好上学啦。看你呢,真想气死老娘啊!”刘秀兰对着儿子的那个烂房间骂道!

  不要讲药管用不管用,抱着试试看的态度,一个不小心就对症了!曹一业那起床的速度不能说是光速一般吧,但也足以让你瞠目结舌!本来还是一个一丝不挂的猴孩子,就在刘秀兰踹门而入的那一瞬,他就已经穿的规规矩矩地迎接皇太后的鸾驾!

  “额娘,儿臣给你请安啦”曹一业两眼直勾勾的看着刘秀兰手里紧握着的武器~鸡毛掸子,那颜色鲜红鲜红的,好像下一秒就会滴出血来……

  “别给我耍嘴皮啦,赶快给我揣上两个馒头给我滚学校里去。吉军都还在外面等着你呢,这天还不是太冷,这天要是再冷些,你还叫人家吉军天天为你受罪啊?”刘秀芝晃了晃那把绝杀武器,两眼狠狠的瞪着曹一业,好像要生吃了自己的亲儿子一样。

  每个不成功的男人背后,总有一个逼他成功的女人。曹妈用来论证这个观点是具有足够的论证力的,不用第二个例子,就已经诠释的淋漓尽致。加了催化剂的化学反应总会异常活泼,最佳体现在速度方面。业算是最不活泼的那个元素了,但有了刘秀兰的雷厉风行,做所有事的效率都飞一般的增长,都赶超国民GDP的增长速度啦!

  业无可奈何的但又不得不无可奈何的揣了两个馒头,不少于刘秀兰的指标,更不多于她的那个额定数字。吉军在外面等的时候有些长了,在业走到他面前时,不自觉的打了一个喷嚏。业很大方的分给了军一个太阳般温暖的救援物资~刚出锅的热馒头。军也习惯性的接过馒头,三下五除二地,俩个人就结束了战斗。连残骸都没有留下,整个一五八年时吃饭的情景!

  上午的太阳开始有些温度了,沐浴着暖暖的阳光,业和军便开始了每天必做的逐日修程!在他们内心深处或许他们都厌倦着被约束的生活吧。

  学校离他们村庄有十来里的路,用现代交通工具的话,也就是吹吹风的功夫。但如果用“骑路”这种高难度的,高标准的技能来衡量这段路程,怎只有一个“累”字了得。幸好,稚小的年纪不知疲惫。每天用上两三个小时来消磨,即使用不到那么多的时间,但总会不自觉的被路边的诱惑给勾了魂去。一条不宽的河,和业家门口的那条应该是同一干流上的分支。还有一棵树,那是聚集了天地灵气的精华才形成的。他们两个合起来才仅仅抱住它的三分之二。听老人说,这棵树已经有几千岁了,因为这个地方挺不惹人爱,所以,保存的也就相当完整。孩子们总爱用稚嫩的手去攀爬它古老的树干,他俩也不例外。并且他俩还是它的忠实守护者,那么的热爱,从来不允许别人去伤害它。

  当走到了大树旁,业对吉军说:“我们歇会吧!”

  吉军心有领会的点了点头。

  太阳照在树冠上,零星的透过几束光线,靠在树干上,两个人懒散的舒展着身体,眯着眼睛,幸福极了。

  吉军的一句话却打破了原有的平静……

  吉军问业:“曹一,你说上学是不是埋没了我的才能啊?虽说我貌不胜潘安吧,但总比……你强吧。虽说我强壮不如李小龙哥哥吧,但总比……你强吧。虽说我智谋不如你祖宗曹孟德吧,但总比……你强吧。虽说……”

  一串串赤裸裸的语言攻击直中业的要害,如果此刻有一块二尺长的豆腐块,也一定会结束他的生命的,不管是舍命的撞,还是拼命的吞。可是,业只有无奈的份。

  “皇军,快回你们日本去吧,别让我在见到你,否则,否则……下次不让你吃包子。”

  “日本?包子?哈哈....曹一,你现在的脑浆要是倒在一个碗里,我想应该和我娘早上做的豆浆没什么两样。逗你一下,就把你气成卖豆浆的了,那你以后不就成‘豆浆郎’咯。”吉军满目注视着业,笑的合不拢嘴。

  业平静的说道:“你还是好好上你的学吧。别管我干什么了。就比我好那么一点点,就成你骄傲的资本啦?跟你比在某些方面,我还骄傲呢!不。我要上天呢!”

  想想离及格线还差那么一大截的距离,吉军的笑被瞬间击毙了。

  “不及格的年年有,而我只是其中的一个。”接着是一阵无尽的哀叹。

  吉军又问业一句慎重的话。

  “我们每天都在做同一件事为了什么?”

  沉默了一会,业稳重的答道:“为了一个前世寄托的梦,我坚信的一个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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