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决定离开

作者: 荼蘼不争春 字数:2951

  医院将遗体推进了太平间,等待着家属处理后事,舒苒醒过来已是半个小时后的事,舒苒悠悠醒来,嘴里还在喊着:”妈妈,不要离开我。”下床,鞋子都不穿就往外跑,碰巧从太平间回来的陆遥撞到,一把拦住了她。

  “苒儿,你冷静一点,先把鞋穿好,好不好,地上凉,对你身体不好。”陆遥将她拉回房间,细心的为其穿着鞋,舒苒看着给自己穿鞋的陆遥,一下子放声哭了起来,陆遥就静静的搂着她。

  直到她哭够了,她才抬起头看着陆遥,弄了陆遥一身鼻涕,“陆遥,从今以后我就一个人了”声音很嘶哑,含着重重的鼻音,身体也在颤抖。

  “苒儿,人终有离开的时候,只是时间的早晚,阿姨虽然走了,但是她的灵魂依旧在我们身边,伴我们生活,永远活在我们心中。”陆遥用纸巾擦拭着舒苒脸上的泪痕。

  陆遥又揽了揽黏在她脸上的发丝,“你不要太伤心,阿姨走了,我还在,我会一直陪在你身边。”

  “谢谢你,陆遥,我想再去看看妈妈,她一个人走得太孤单了,我想送她最后一段。”

  ……

  阴森森的太平间,很冷,那种冷来至灵魂深处,此时她心里装着的全是妈妈,陆遥牵着她慢慢走近摆放台,白布下就是刚走没多久的舒佩琪,舒苒慢慢靠近,没有勇气将白布掀开,这么多年,她们两相依为命,从没听过关于父亲的任何事情,如今母亲离开了,她心里除了不舍还是不舍,还存在一丝幻想,可如今事实摆在眼前,她不得不信。

  陆遥也在一旁静静的陪着,生命真的很脆弱,转眼就消失了,不由感慨,世事无常啊!他也有些不敢相信,白布下的人昨天还和他聊天,今天就走了。

  舒苒将火化的骨灰用生前母亲最爱的一个盒子装着,从盒子里她找到一本日记,这些日记她以前从没见过,看着那些清秀的字体,是母亲的笔迹,看上去也有些年代了。

  慢慢翻开扉页,送给我最爱的妙妙,舒苒颤抖着手慢慢翻开第一页:

  妙妙,很抱歉妈妈自私的让你来到这个世界,妈妈很高兴你的来临,可惜妈妈不能给你一个完整的家,不能给你一个爸爸,妙妙,你不会恨妈妈的,不会的……

  舒苒眼泪直冒“我不恨你,妈妈,很感谢你给了妙妙生命,即便没有爸爸,有你,我们就有一个完整的家。”

  又继续往下翻,很多张都是舒佩琪的愧疚之词,可翻到中间时,一张相片掉了出来,舒苒躬身拾起,相片上有三个人,两男一女,三人相拥而照,女子是年轻时的妈妈,两个男子都很帅气。

  心里猜想,这上面会不会有一个是自己的爸爸,一个温文尔雅,另一个冷酷俊逸,她被那双黑黝黝的眼睛深深吸引住了,心里不由有些激动,会不会这个冷酷俊逸的男子是她的父亲呢!将相片翻了过来,背面有行苍劲的字体,舒佩琪、龙耀杰、韩宣友谊长存。

  将日记看完,里面有些首饰,还有小时候的一些照片,翻到底,还有一封书信,打开看了看,舒苒的泪水决堤了,这是一份遗书,原来妈妈早就准备好了后事。

  C城是妈妈的故乡,她只是听妈妈说起过,从未去过,妈妈本事大户人家的小姐,因为家里的变故,成为了孤儿,好像外婆外公也葬在C城,那她也将妈妈的骨灰带去C城,了了妈妈的心愿吧!舒苒在心里暗自下了决定,她也想出去散散心,再也不想回来了。

  ……

  陆遥几日没去公司,舒佩琪离开后,他很担心舒苒的情绪,这几天忙着打理舒佩琪的后事,他早就将工作抛在脑后,这刚刚买菜回来,准备做饭给舒苒送去,开门进屋,几日下来早就一脸疲惫,在闻到一股酒味后,疲惫瞬间没了。

  沙发上坐着的的罗兰,脚搭在沙发上,手里握着红酒,眼睛看着玄关,看了一眼沙发间的人,没有言语,提着蔬菜直接进入了厨房。

  罗兰听见声响,又看到陆遥进了厨房,将手中的红酒一口喝尽,起身摇摇晃晃的朝着厨房走去,陆遥将米淘好放进电饭煲,就听到身后有响动,罗兰醉眼朦胧,脚步不稳,险些滑到,打翻了饭桌上的餐具。

  陆遥擦了擦手,走过去扶起她,罗兰起身笑着道,手指着陆遥:“我就知道,你不会不管我的……呵呵”罗兰玉脸通红,已经丁琳大醉了,说话都有些结结巴巴。

  “你喝醉了,我打电话让小林接你回去。”陆遥扶起她就往客厅走去,将她放到沙发上,准备打电话给罗兰的司机,哪知罗兰一挥手打掉了陆遥手里的手机,一把将陆遥拽了过来,陆遥重心不稳,跌在她身上。

  两人脸对脸,可以感觉到彼此的呼吸,陆遥忙着起身,却被罗兰紧紧的拽住,罗兰直接将嘴对上了陆遥的嘴,陆遥当时就愣住了,罗兰见他没反抗,渐渐的深吻起来,她就知道他还是爱她的。

  “你醉了……”正在沉醉在吻中的罗兰被陆遥一把推开,陆遥起身转身道,罗兰窝在沙发里半晌才回过神。

  起身从后面揽着陆遥,“我知道你还爱我,只是因为舒苒,你才对我这么无情的,是不是?”

  “不是你想的那样,我们之间与苒儿无关,我们之间已经过去了,不可能了,罗兰,你把我们那段感情忘了吧!我不爱你了。”陆遥伸手将握在腰间的那双玉手掰开,可是罗兰却死死的搂着不放。

  陆遥也没办法,任由她继续搂着,罗兰吸了吸鼻子,卑微道:“陆遥,我爱你,你知道吗?我爱你!我现在后悔了,我真的爱你,当年我不该怀疑你和苒儿的。”

  “可是罗兰,你想过没有,我不爱你了,爱是两个人的事,我承认我以前爱你,但是那时我爱的是单纯,敢爱敢恨的你,现在的你我不爱了。”陆遥闭上眼睛,幽幽叹了一口气。

  罗兰一听,放开了搂着陆遥,拽着他的一只手,与他面对面的站着,“就是因为大学期间那一次,我将舒苒推下山坡吗?你们在山林里过了一夜,就因为那样,你就不爱我了吗?是不是,就因为那次……”浓浓的酒气从她口中溢出来,让陆遥眉头轻轻皱了皱。

  “罗兰,当初我追着你跑时,你践踏我的自尊,可我依旧喜欢你,那个单纯的你,敢爱敢恨的你,可是你呢!你对我做的那些事,对舒苒做的那些事!我只想说是我陆遥看错了人。”陆遥想了想以前的那些事,沉重道,身体隐隐在颤抖。

  闻言,罗兰突然笑了起来,将茶几上的东西一扫而空,“这都是你的借口,其实你一直喜欢的是舒苒,根本不是我,这都是你的借口,借口……”东西被摔得噼里啪啦,陆遥早就习惯了,这些年还闹得少吗?

  罗兰摔累了,又加上酒劲上来,直接跌在地上哭起来,陆遥看着满屋的狼藉,坐在沙发上,深深叹气,随后走进洗手间,用冷水洗了个冷水脸,看着镜中的自己,陆遥无奈的笑了笑,其中苦涩几人知啊!

  夜很深了,陆遥也没有打电话叫人将罗兰接回去,而是将罗兰扶到房间让她睡下,他一人又回到客厅,从酒架上取下几瓶酒,独自喝了起来,感情的事,一错再错,一切都是他自己造成的,男人最大的错误就是在错误的时间,爱上对的人。

  舒苒直到肚子饿得咕咕叫,才回神看了看挂在墙上的钟表,时间过得好看,都已经十二点了,突然想到陆遥,就拿起旁边的手机拨通了陆遥的号码,可是手机是通的,只是没人接。

  回复她的只是那一派公式化的语音,“你好,你说拨打的号码无应答,请稍后再拨。”舒苒慢慢放手中的手机,心里很纳闷,若是平时,电话最多叫了三声就会传来陆遥的声音,但是今天,都打了三遍,依旧没有接,会不会出什么事了。

  她又拨了罗兰的电话,也是如此,既然这样,可能两人在一起也不一定,这些年,陆遥和罗兰的爱情分分合合,她都看在眼里,陆遥对她很好,但她一直认为,那是因为罗兰的关系,陆遥才对她好的,她很欣慰,能交到两个这么好的朋友。

  她心里有了一个决定,想离开这,去C城看看,在离开之前,她想打电话谢谢陆遥这些天不辞劳苦,不分昼夜的陪伴,也谢谢罗兰对她的照顾,只可惜两人的电话都打不通。

  陆遥坐在阳台喝着酒,手机在屋里地板上呜呜震动,直到手机没电,自动关机,陆遥早就醉得一塌糊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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