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羽箭没有涂毒。”慕祈沉了目色,缓缓说道,“而是水里事先被人投了毒。”
“你是说......宁澄湖水?”蓝聆蓦然睁大眼睛,整个人瞠目结舌,张开的嘴半天都合不拢。
“嗯。”慕祈低低应了声,轻敛起眸光,“屋顶上风大。”
他一头乌黑稠密的长发随风四处纷飞,凌乱地遮掩了面容。他抬手将落至额前的碎发拂到脑后,顺手便扯散了发带。
“让我来帮你束发吧。”蓝聆凑过去抢他的发带。
他的手指修长漂亮,掌心犹如皎洁皓月,触感依稀有些微凉,兴许是久在夜风中的缘故。
蓝聆重重咽了几下唾沫,指尖覆盖在他的手上,中间还掺杂着那根飘舞的发带。
慕祈微微一笑:“当真要为我束发?”
“当真。”蓝聆一把拿过发带,将自己的手缩回,深知现在不是尴尬羞赧的时候。
慕祈不由失笑:“那就多谢你了,小聆。”
采草药这种差事做久了,别的先不说,起码一双手还是灵巧的。
蓝聆一边尝试着绾各类发式,一边回想之前的话题,不由皱眉问道:“你刚才说宁澄湖水有毒,什么意思?”
“字面意思。”
蓝聆的眉头拧得愈加深了:“可是秦惜菱不照样在水里泡过吗,这么一来,她何以无事?”
“云清临公子离开破旧古庙前,是不是将怀里的药丸给了秦惜菱姑娘?”
“确有其事。”蓝聆怔住了,“难道那是解药?”
慕祈浅浅笑了一下:“一般而言,从小体弱的人会随身携药以备不时之需并不足以为奇。特别是身价不菲的官宦子弟,为防不测,药不求其可解百毒,至少效果绝不会太次。”
灵药虽好,但人生在世总不能跟钱过不去,蓝聆连声咂舌:“物以稀为贵,云清临的那颗药定然花费了不少银两。”
“所以,”慕祈垂下双目,“那是惟一的一颗......”
“你这么确定?”
“我猜的。”
也就是说,云清临进到古庙里时便觉察了身体的异常,因而联想到湖水中极可能被人投了毒。
一同凫水上岸的还有左肩受箭的秦惜菱,当时,云清临几乎没有任何考虑,直接把惟一的解药让给了她。
毒素发作得很快,云清临慌张失措地跑出洞口,一路狂奔。
心里却自知命不久矣,抑或再无缘与她笑共风尘,所期盼的一世长安,当真成了青筇相伴到仙坛,身寄虚无缥缈间的水月镜花。
“或许我能医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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