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雪了。
看到雪的刹那，何瑞霞的脸上挂起一丝微笑。
雪应该是在半夜悄悄落下的，何瑞霞昨晚临睡前拉上卧室窗帘时，曾向外面看了一眼，并没见到飞落的雪花。
雪，带给何瑞霞的，是一种重生的感觉。
何瑞霞立在打开的窗口，深吸了几口扑面而来的冷空气，从里面品出了熟悉的雪的味道。
“妈，把窗子关上吧！冻死人啦！”钱晓虹的声音从对面卧室传过来。
“该起床了！别睡了！”何瑞霞关上窗子，向对面卧室走去。
钱晓虹正用一块儿织着红牡丹花的毛毯紧裹着蜷缩的身体，躺在床铺的一侧。有一只综色的毛绒绒的玩具熊，面对钱晓虹躺在床铺的另一侧。
“你昨天晚上不是说早晨要到学校排练舞蹈么，咋还赖在床上不起？”
“昨天睡的太晚了！你再让我睡会儿吧！”
“跟你说过多少次了，晚上睡下不要看手机看得太晚了，你就是不听！你现在正是长身体的关键时候，老熬夜，将来身体会落下毛病的。再说了，你已经是初三的学生了，今年又面临中考，晚上睡不好，白天上课老打瞌睡，能听好课了！”
“妈，我的亲妈！你就别说了！求求你了！你就让我再眯会儿吧！”
“早点想吃什么？我去做。”何瑞霞无奈地轻叹了一口气，转身离开卧室门口，向厨房走去。
“你给我煎个鸡蛋就行了。”
何瑞霞从墙上的挂勾摘下围裙，套在身上，开始准备早餐。
何瑞霞手里拿着一颗鸡蛋，站在厨台前，等着锅里的油热起来。就在那时，传来门铃声。
何瑞霞关掉电磁炉，把鸡蛋放进碗里，走到门口，从猫眼向外看。见到两张熟悉的面孔，拉开门。
“你好，我们有几个问题想再跟你核实一下。”
说话的女人，看上去二十六七岁的样子。何瑞霞一直觉得她的实际年龄应该更大一些。差不多三十岁。这种感觉可能是第一次见她时，穿着那身警服造成的印象。她的名字叫周秋雁。
现在，周秋雁穿着一件火红色的羽绒服，衬得那张脸分外白润细腻。此刻，她脸颊上正泛出两块儿淡淡的红晕，那是外面寒气逼人的冷空气在她脸上画下的印迹。
“进来吧。”何瑞霞语气平静，往后退了两步，让开门口的位置。
“不好意思！外面下雪，要把你家的地板弄脏了。”
说话的男人，叫齐建。看上去四十多岁。他正使劲儿在门外那张垫子上搓着鞋底。今天，他的脸很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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