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眼是开春了，初春的日子格外的寒冷。而这一阵子，皇上几乎招幸的宫人都是入宫一两年的新人，不少的答应、常在都晋了位分。而宫中原来的一些宫人好似都受了冷落。
“再有些日子，就是孝贤纯皇后的忌日了。”皇上把手放在炭火上暖着，对素贤说，“你是皇贵妃，后宫的事情你安排一下，孝贤纯皇后的忌日你要办好，明白吗？”
“臣妾知道了。”
“那天朕会和你们一起去孝贤纯皇后的坟前，为她上香。”皇上面无表情地说着，把手稍微地收了收，依然没有正眼看她。
素贤点点头，但什么都没说。“臣妾会办好的。”
忌日那天，后宫的妃嫔和皇上一起去了孝贤纯皇后的陵寝，为她上香。所有的妃嫔一律缟素，不可以穿戴任何艳丽的衣服首饰。皇上插上了香，却见素贤拿着一整捆的经卷，一张张放入了火盆。
“这些是什么？”皇上皱着眉头问。
“臣妾每日孝贤纯皇后抄写一篇经文，这三百余篇经文是臣妾一年来所抄写的。”素贤跪在火盆旁，烧着经文说，火光映照在她的脸上，两行泪痕反射出了素贤的悲伤。
皇上看她的目光柔和了，一股莫名的感动涌上心头：“你起来吧，让槿荣来烧。”
“不了，孝贤纯皇后和臣妾一向亲如姐妹，臣妾想亲自为她烧。”素贤把经文一张张地放入火盆，没有抬头。
皇上蹲在她的身边，拿来了一小叠经文，细细地看了看：“真是辛苦你了。”然后把手中的经文放进了火盆之中。
祭祀结束以后，宫人们都各自回去了。长春宫自从孝贤纯皇后去世以后就再没人进去过。长春宫冷冷清清的，一直没人入住。芷然经过了长春宫，看了一眼长春宫，叹了一口气。
“终究是物是人非事事休啊。”芷然轻轻地感慨着，“皇上去了谁的宫中？”
“皇上去了娴皇贵妃那儿。”水仙说。
“去便去吧。娴皇贵妃为孝贤纯皇后抄写了那么多的经文，自然很让皇上高兴。”芷然一手扶着额头，手肘撑在辇轿的扶手上，一手攥着手绢说。
“十二阿哥一直不受皇上喜欢，想必皇贵妃也是着急了吧。”
芷然没有搭话，深吸了一口气。春天的空气中已经有了一点点暖暖的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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