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是诗槐吖

            那时皇帝与靖王突然沉默了,萧雪阳却未觉不妥,现在想来,那时皇帝的脸色极不好看了。

            天子家的东西,臣子府内竟早已有了个差不多的,究竟谁是君?谁是臣?

            想必从萧雪阳这句无心之言开始,皇帝心中便对萧家有了嫌隙。

            如今,时光再次重现。

            一样的场景,一样的人,一样的问话。

            *

            萧雪阳盯着案上的东西不语,随后她向案前伸出了手。

            皇帝与靖王皆看向她,只见那只纤细白皙的手伸到一半,忽然转了个弯,落在了一旁搁在墨砚上的狼毫。

            “臣女觉得这案上的东西,都不如这支笔来得珍贵。”

            皇帝未料到萧雪阳选了个出人意料的物件,颇为意外,“哦?为何?”

            她将手中的狼毫轻巧地在指间转了一个圈,随后弯唇笑道,“这支狼毫陪伴陛下日以继夜,批下过无数攸关民生大事的折子,早已积满功德。这案上的东西,与这支狼毫比起来,反倒成了俗物。”

            此言一出,连靖王也忍不住转头瞧她,皇帝却被这一席话捧得龙颜大悦。

            萧雪阳名为夸笔,实则夸人,的确是妙。

            “蘅儿,朕从未发现,你却是个妙人。”皇帝心情显然大好起来,大笑着指向了那个冰裂纹瓷瓶,“不过此物才是这些贡品中最为珍贵的,乃是百年前素有‘鬼手’美誉的鬼谷子大师所作,日中观赏最次,灯下观赏最佳。置于灯下,可见光透瓶身,薄如蝉翼,极为难得。今日便赏你了。”

            萧雪阳愣了一愣,急忙起身拜谢,“臣女惶恐,有陛下的心意便足够了,臣女不敢再收此宝物。”

            皇帝心情甚好,随和地道,“便当是赐予你与十七弟成亲的贺礼了,收下便是。”

            萧雪阳便只得拜谢,领了赏赐。

            *

            从宫中出来后,萧雪阳捧着瓷瓶独自走在前面,怔怔不语。

            她在心中想,从眼下开始,她便踏出了消除天子对萧家防备的第一步。

            萧家此前嚣张跋扈,在朝中树敌颇多,但她如今又活了一世,便一定要靠自己的力量,将局面慢慢扳回来。

            此前,她从未花什么心思去向下人辩解什么;或是向上位者圆滑应答、奉承什么。

            她向来都凭天性行事,肆意妄为,不计后果。

            如今死过一回之后,大彻大悟之下,破釜沉舟地放下一切去做,却发现好像也并非难事。

            哪怕仍有不明之处、不快之处,但她却学会了第一步,便是克制。

            *

            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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