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一进屋,我还没来得及发脾气,撒摩就一把把我抱住。他抚摸着我的发辫,头抵着我的头。
我使劲推开来,与他相隔一大步的距离,如今的他还是他,但我已经不是我了。
他皱着眉头踌躇现在现在两人关系的疏远,我却开口就问:“这是怎么回事,你不是……是你烧了我们的村落的,我亲眼看到的,可是如今……”
他无奈的笑了笑,笑容里有很多不明的东西:“有时候你看到的,未必就是真的,当时我到那就已经是这个样子了,那一切本就不是我做的。”
“那是谁?”我惊慌的摇头,居然不敢相信这个真相。
“是东边的库尔族群……”他坐下来,身体笔直。
我一时不能消化这个消息,意思是我憎恨了十多年的仇人,竟然不是我的仇人,而且他养来我十年,反而算得上是我的恩人。
我不信,我继续问:“那么单姆和格丝也是知道的?”
他点点头:“她们也是后来才知道的,我有向你说过,可是当时你不是不信么……”
一时无话,我想到单姆和格丝知道怎么样了,嗫嚅的问:“单姆和格丝,嗯,她们还好吗?”
“好,”他沉默了片刻:“格丝在你走的第二年成了我的旭真,我们已经有了个女儿。”
一阵眩晕,接着是一阵头疼,要裂开般的头疼。
我自嘲的笑了笑,步步惊心走过那么多凄惨的路,却从未想到过,能这样与他再见,再见竟然却是这样的结局,也许不管再爱,我们也不能回到从前了。
看着他的脸,说不出的感觉,我笑了,经历了这么多,怎么可能在这最后变化?当初的时候,不就是不想做第四者,现在更不知道要做第几者了,他的目光看向我如从前一般炙热,但是我看向他的时候,却缺少了当初的一丝悸动。
我对他惨淡的笑了笑:“那……很好啊……”
定了一下神,我离开毡房走去,初春的夜空下,一切如此静谧,只有我发出的压抑的抽泣声在周围散开。风吹的呼呼作响,并没有停下来的意思。我向前走着,没有看脚下,而是在想我的这一生就要这样过去?
我还记得当初在黑格森部落里时,他还是他,我还是我,我每天去他的毡房吃好吃的,然后依偎到撒摩怀里;我记得他用二十头牛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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