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月里来踢毽子，二月里来放鹞子，三月里向芥菜子，四月里向落花子，五月里端午裹粽子，六月里向拍蚊子，七月里来棉花结铃子，八月里向吐瓜子，九月里收葵花子，十月里向造房子，十一月里切栗子，十二月里……养个小儿子。”
——老上海民谣
华尔兹，满场飞。
结束了被安排得满满当当的一天的行程，霍振霄终于在大世界舞厅门口坐上了回霍公馆的汽车。西装皮鞋还是不太舒服，舞厅里的灯红酒绿他看着眼晕，酒桌上的谈笑风生他也不擅长。要不是父亲打下的家业实在太大，霍振霄必须努力经营维护，否则霍振霄可能去考军校，保家卫国。不知道是不是霍振霄身上留着父亲的血脉，他和年轻时的霍天鸿一样，爱打打杀杀，想除暴安良的心始终不安分地跳动着。
晴朗的夜空下，霍家的汽车敞着蓬缓慢地行驶在淮海路上，晴朗的夜里，行人大都结伴而行，无话不谈的闺中姐妹，打趣撩闲的兄弟几人，更多的还是或挽手或嬉闹的爱侣和情人。气得霍振霄赶紧扭过头去，却无心看沿路风景，满心想的都是那夜绝世而独立的姑娘。时尚百货的橱窗里展示的旗袍也不禁使得霍振霄想象起那位姑娘穿上它的样子，可自己连那姑娘叫什么名字都不知道。正努力回想那晚的馄饨铺子在哪条路来着，就被孩童清脆的叫卖声打断了。
“卖晚报咯！”
“姐姐，来一瓶雪花膏吧。”
霍振霄的汽车刚刚开过去，何书映便蹲在小摊子钱挑雪花膏了。
“一瓶三十铜板，两瓶五十铜板，姐姐买两瓶吧。”
何书映放了五个十文钱在摊子上，把小小的雪花膏揣进布袋里，继续向前走去。春夜的风温柔地吹过，拂起书映的长发，她今天在圣母教堂迷了路已经出来晚了，得快点回家，不然爹该着急了。
可书映前面有一个小孩，不知怎的突然向马路对面跑，随着一声尖声叫喊和汽车的急刹，何书映终于在汽车前把小孩抱住，从未有过地急切语气，“你没事儿吧？”
紧接着马路对面的母亲跑过来，拉过小孩到自己怀里，“你跑哪里去了，妈妈找你好久，再也不许和妈妈走丢了！”
然后就是小孩在母亲怀里放声大哭，有点崴到脚的书映艰难地站了起来。
霍振霄激动不已，“是她。”
成器不解，“谁呀？少爷你认识那个小孩呀？”
霍振霄自顾自，“你听见了吗，她说话了！”
小孩的妈妈激动地握着书映的手感谢她，书映只是含羞笑了笑，摇头说没事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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