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家一共三间房，一间堂屋、两间厢房，面积都不大，扶嘉几人不过半日就已经将所有角落都仔仔细细搜查了一遍。
“大人，没有什么发现。”赵启道。
“我这边也是。”李愚道。
扶嘉站在张生的书桌前，桌子上摆着翻开的《尚书》，都是照张生失踪那晚的位置摆放。
扶嘉缓缓坐下，闭上眼睛感受张生那晚读书的情景——
窗外的更声响了两回，张生放下书，也许还打了个哈欠，他有些累了，这时耳畔传来隔壁老母亲沙沙的纺车声，张生在心中叹息，如果今年科举能中，母亲就不用再这么辛苦了……
扶嘉想到这里，忽然睁开了眼睛。
“这扇窗户那晚是关上的吗？”
赵启看了眼书桌前紧闭的窗户，答道：“是关上的，已经跟顾大娘确认过。”
李愚补充道：“这屋里的摆设都是照那晚来的，我跟赵启再三确认过，不会有错。”
扶嘉默然不语，只一伸手推开了窗户。窗外是用土坯墙围成的一个小园子，在墙外看不过一片断壁残垣，但里面却别有洞天，园子里长着一大片肥硕的牡丹，时值春日，这些牡丹几乎全都开花了，个个娇艳欲滴，花盘硕大，一看就不是凡品。
李愚惊叹：“嚯，这个张生还怪会享受的，从哪儿弄来的牡丹，恐怕全建阳也没有这么好的品种。”
赵启却有些奇怪，“这个季节的牡丹开得是不是早了一点？”
李愚撇撇嘴，“早什么，今年暖冬，春天又来得早，牡丹花早开几天有什么好奇怪的。”
两人正说着，忽见扶嘉的目光始终停留在那片牡丹花上，两人立即警醒起来。
赵启问：“大人，可是发现了什么？”
扶嘉皱着眉，“不太对劲。”
“怎么？”
扶嘉指了指花园里最娇艳的两朵牡丹，一株淡黄，托于花叶当中，显得光彩照人，婷婷玉立；另一株是紫红，花朵硕大，层叠高耸，则显得格外鲜红欲滴，鲜妍夺目，这两株在园子里傲然挺立，像极了一对花王。
扶嘉道：“这两株是牡丹中的极品，名叫姚黄、魏紫，乃洛阳名花，按理说不适宜在建阳栽种，但这两株竟然比我在洛阳花市里见到的还好……”
“这不奇怪，大人，”李愚道，“我在查张生的时候发现他这个人喜欢附庸风雅，没事的时候就爱去山上刨些奇花异草回来养，饲弄花草的本事不比寻常花匠们差。”
扶嘉默默点了点头，但脸上的疑虑却并未消减。
赵启和李愚对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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