厨房传来一声巨响，接着是玻璃掉落的碎裂声，不锈钢盖滚落地面发出噼里啪啦刺耳的嘈杂声，一夜没关的老式窗户终于承受不住狂风的肆虐而崩断了卡着它的插销。
嘭！嘭！
狂风卷着啸声来回车轱辘拉朽将木窗重重甩回窗框又翻卷出去再甩回。
苏愫不得不爬起来，窗外只透着幽微的青色，屋子里的光线更是昏暗。没有开灯，就巡着那一点点的幽光到厨房。
一地的玻璃碎屑，那扇还在呼啦乱甩的窗，此刻只剩下空洞的三个木窗框。
这怕是再也挡不住即将来袭的风雨了。
苏愫想起家里还有几卷塑料纸，是她上课时带孩子们做手工余下来的，只能先用塑料纸糊上，有遮的总比没有好一些。
抽屉里有常年备着没用的图钉，合着图钉一起收在里面的是一打苏愫童年时期的照片。
不是她，那个真正的苏愫。
“只有这个人的身份最适合你。”站在暗处的陆江把资料递给她，“正好你和她也有几分相似。”
“我在他身边三年都不能取得他太多信任，在你成为真正的苏愫之前不要轻举妄动，不要白死了。”
“去学小提琴，苏愫是会拉小提琴的，你的这双手需要练琴的人该有的指茧。”他又将另外一张纸递给她，“这些曲目都要着重练习。”
她抬眼看他，眸子里透着疑惑。
“我跟着他的这些年里，了解了一些他的习惯。阿笙……这是我最后一次这么叫你。在你准备好的时候，我……替你安排。”
陆江的声音带着沉重的暗哑，隐在黑暗楼道里的半张脸沉郁到让人透不过气。
“回去吧，好好活着。”
这是他那天对她说的最后一句话。
再次见面是两年后。
陆江没有食言，替她安排见傅衍行的机会。
“你确定拉这首曲子，他能注意到我？”
“不确定，不过就算这次不成功还有下次。”
这种随机的方式简直就像是儿戏。
只是令苏愫没想到的是，就这一次，居然成功了。
钉了塑料纸的窗户勉强是能遮风了，还没来得及收拾一地的玻璃渣子，手机铃铃铃地响了。
“喂？”苏愫说。
“苏小姐啊！你到哪儿去了？”
手机那头传来孙喜年特有的圆润声音。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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