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花沙是什么

            地牢阴冷,怨气幽重,又是深冬日,牢门上凝着冰霜,寒气化成淡淡薄雾,弥散开来,遮了视线,四处尽是呻吟之声,时断时续,传入耳中去了痛苦,只剩绝望。

            最末间里,草榻上蜷着一华衣女子,无被褥遮盖,却不停渗出细汗。

            押入牢中之前,囚犯皆要服下一枚毒丸,虽不致死,但每至夜深,五脏六腑必会传来撕裂痛感,常有人受不得,不等行刑便咬舌自尽。

            罗浮巧昨夜方染了风寒,冷热交替,腹中绞痛难忍,抽噎着从草榻上滚落,厚灰飞扬,沾上她颊边清泪,叫那白璧无瑕的面容脏得不成样子。

            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丞相之女,她何时受过此等屈辱。

            竭力伸手摘了发上那梅花扣,将它攥在手心,唇角扯开嘲讽,君心无情,她知晓,仍是止不住悲戚,父亲煞费苦心只为送他上皇位,他可曾念过一丝薄情!

            哐当——

            忽传来牢门打开之响,罗浮巧勉强撑起身子,抬眸望去,口吻似是不可置信,“……青妧?”

            她此时模样似极了垂危之人,声音沙哑,青丝染白大半,苏辞君瞧得惊心,急急上前搀住她,“太子妃,无事了,青妧这就带你离开此地。”

            罗浮巧咬牙,扣住她手腕,“不可!……六皇子污蔑本宫与长棘有染,本宫这一逃,岂不落实了他这说法,将长棘置于死地……”

            “六皇子不会再为难画师。”苏辞君取出袖中方巾,替她拭去泪痕,“太子妃放心。”

            罗浮巧恍然有几分失神,“六皇子不为难,殿下难道……亦不为难么?”

            “太子殿下?”苏辞君蹙起眉,将身上披风解开,裹住怀中人轻颤不已的身子,“殿下怎会不信太子妃,且他怎般都要予丞相面子不是?”

            绞痛之感又阵阵袭来,罗浮巧手上忽地用力,竟在苏辞君腕上抓出血痕,她疼得冷汗直出,泪珠更不受控制,连连滚落。

            “傅堂主!”

            苏辞君惊唤一声,翩翩红衣即刻立在了牢门前,宽袖轻挥,方才还似要昏厥过去的女子,顷刻便缓了神色。

            痛感消散,罗浮巧眉间掠过诧异,欲仔细去瞧,那红衣又隐在雾中。

            知不该细问,她轻勾起唇角,苦涩难掩,“青妧,你以为,是六皇子将本宫打入地牢?丞相又算得了什么,凭他一人,便夺不下这江山?他哪怕只剩一颗棋子,亦是能赢得满盘。”

            牢中阴暗,罗浮巧未瞧见苏辞君一双绝情目,瞳色如血。

            “漏网之鱼叫来禁军。”红衣又现出身形,语调懒散,神情莫测,“想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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