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北孟的心里骤然变得空落落的，好像一只鼓囊囊的气球，在某个瞬间被真相戳破，发现自己原本的饱满都不过是虚无的空气。
他们早在五年前，就已经走在不同的路上了。
“王北孟？”纪雅叫了他好几声，“小多给我们发消息，说是让我们自己去酒店，等会儿在那里汇合。”
她晃了晃手里的手机，王北孟回过神来，朝她笑着点了点头。
但等她迈出步子，王北孟又忍不住在后面轻叹了口气，声音轻得甚至纪雅都没听见。
手机铃声突然响起，王北孟跟纪雅都看向了他手里的手机。
“是骚扰电话？”纪雅凑过来看了眼来电显示，上面只有一串号码，并没有其他的备注。
可王北孟却瞬间认出了那串他暗记过的数字，他不禁一愣。
“是黎景灏。”他回了纪雅一句，接起电话，“喂。”
黎景灏比平常沉了几分的声音响起。
“受伤没有？”
“没有。”
“我让小多把酒店定位发给你，直接打车过来。”
“好。”
“别担心车费，等会让小多给你们报销。”
“好。”
两人都沉默下来，该说的似乎都已经说了，没说的……似乎也不该多说什么。
王北孟有些受不了这样的沉默，正准备先开口挂断电话，对面的人却抢先一步。
“怕不怕。”
王北孟微微一愣。
异国他乡，长相迥异的白人黑人，要说一点不害怕那肯定是假的。但听了黎景灏这句发问，逐渐安下来的心却又是真的。
“……不怕。”
对方似乎轻笑了一声，道：“嗯，真勇敢。”
王北孟的心好像被重重敲了一下，闷闷的，鼻头有些发酸，可心里却止不住地甜。
他忽然明白了。
为什么那些摔倒的小孩开始的时候不哭，却只要爸爸妈妈问一句“疼不疼”，他们就会突然大哭起来……
有人依靠的感觉，真的很不一样。
王北孟突然很想放弃自己五年来的拒绝和坚持，当年那样的委屈和难过，在黎景灏如今一句关心面前，就摇摇欲坠土崩瓦解。
他忽然觉得自己真像个傻子。
被黎景灏牢牢拴住，无可救药的傻子。
纪雅疑惑地看了王北孟好几眼，直到他挂断电话，才道：“王北孟，你怎么不给黎景灏的电话备注？还有，你怎么接了个电话就一副要哭出来的样子？”
王北孟微微发愣，他的手摸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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