茫然间,她已然忘记了她所站的地方是一个陡峭的断崖,已然忘记了她神往地那里是死亡的边缘。
在她看来,割情便是维持她喘息的氧气。倘若不能够呼吸,便等于接受了死亡。所以,在那一刻,她也没有了生与死的忌惮。
她说:“我喜欢在你的怀抱里,感受缺氧的感觉。”
他们的脚下是深不见底的潭渊,左右是缭绕的云雾,前后只有一条窄窄的栈道……
在天地的交接处,在摸不着边的云彩里,在神话中的鹊桥之上。
一对生死鸳鸯赫然依傍在世界的巅峰之上顶,抱着太阳,揽着月亮,面对着满天的星辰,谈笑风生……
“宝贝!你干嘛去了,怎么走了这么久?”
“我过去后,凿了一块冰石转身便回,还不到一分钟吧!”
“你取冰块要做甚么?”
“我要亲手为我的妈妈做一碗清汤面。”
“为甚么要用冰块呢?”
“因为我从小就是吃雪水长大的!”
割情紧牵着川子的手,踮着脚尖,一步步向断崖迈了回去。
“过来了!过来了!我们终于过来了!”川子欢欣地大叫道。
割情憨头憨脑地说:“奇怪了!你不是恐高吗?是怎么过去,又是怎么返回来的?”
川子回过头,看了一眼那条窄窄的小道,又伸长脖子望了一眼无底的深渊。惊哦了一声,蓦然昏倒在了割情的怀抱里。
冷风虽然凛冽,却吹不灭彼此之间的热流。
迷人的美人儿昏迷在在自己的怀中,谁不会心动?
让我告诉你,只有那些生理发育不健全的人才会不动心!
割情闭上了眼睛,潜藏了心中的激动,向川子的额头深深地吻了上去。
吻别罢,川子骤然揽住了割情的脖子,惊笑道:“趁我不备,你竟敢占我的便宜,你说你是不是应该还给我一个便宜。”
割情惶然从川子的双臂间挣脱了出来,诧然叫道:“你——你——你不是昏了吗?”
“我昏了你就敢偷吻我是吗?我醒的时候不让你吻是吗?你刚才吻了我一口,我也要吻你一口,这样才叫公平!”川子笑道。
割情拎起了对妈妈的眷恋,欢喜般向山下跑去。
川子紧跟在后面,边跑边喊道:“还敢跑,你以为女孩的便宜就这么好占是吗?我讹你一辈子!”
看着他们快乐地寻找幸福的样子,我真得不忍心让这一幕成为绝唱。
但是,我还是狠下了心,告诉了所有的人:“这是他们最后一次的欢愉!也是一段绝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