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天真

作者: 潇湘 字数:2843

  有些悲伤的记忆在心底会消逝,而有些却会开出一片悲伤的花海……

  中年警察还想再说些什么,但感觉不合适,便点了点头。

  “

  回忆还是温热的

  但承诺已经冷却了

  我的天真在泪水里沉沦

  孤独它......它......

  ”

  受伤大叔操着又粗又憨的声音唱起了“弦子”一首很感人的歌曲,《天真》,嗓音类似于金属切割,沙哑又悲怆,却唱出了《天真》的真意——爱情的味道,甜蜜里的苦涩,有谁能懂,失恋的人?不,是曾经爱过的人!

  爱情失败,被自己所爱的人抛弃,无奈亦无助,却又对美满爱情有着憧憬、向往和……幻想。

  “孤独他让我无法负荷…”我唱出了忘词的那一句。

  我看了他一眼,他也看了我一眼,我们彼此没有说话,只有相视一笑,但是彼此都已经明白了对方的意思。

  “不用假装还爱着

  舍不得还是放开了

  我的天真早就碎成遍地的忐忑

  失去了所有颜色

  这次我真的痛了真的彻底醒了

  我试着洒脱换来的只是伤痕

  我爱到痛了你却留下我一个人

  埋葬我的天真

  还能够说些什么

  当快乐已经掏空了

  我的天真早就碎成遍地的忐忑

  努力拼凑着却再也无法完整

  这次我真的痛了真的彻底醒了

  我试着洒脱换来的只是伤痕

  我爱到痛了你却留下我一个人

  埋葬我的天真

  我哭的累了没有梦是好的

  别再说爱我你给的全是悔恨

  我爱到痛了你却留下我一个人

  埋葬我的天真

  ”

  一曲《天真》让我对还没有接触过的爱情有了一丝若有若无的感悟。

  “谢谢你!小姑娘。你是个好人,我们其实没打算把你怎么样,因为我们已经在这片林子里困了好些天了,所以有些失去理智!对不起了!”

  什么感觉都没有,我信!对于一个人来说,我更愿意相信他是一个好人!

  “一个母亲为了给她的儿子筹集升入中学的学费,所以在交纳学费的前天晚上,走了一夜的山路,把家里仅有的二十只鸡牵到镇上卖掉,在菜市场门口,等了三个小时,低价卖了鸡,就往学校赶,只为早到宿舍帮儿子去占一个阳光充足的床铺,为了儿子在晒被褥的时候方便些,当儿子和同村的人有说有笑来到宿舍的时候,他的老娘已经在空荡荡的床板上睡着了,鼾声如雷,周围的同学大笑了起来,但只有身在其中的他心如刀割,后来,他就发誓一定要让母亲过一个幸福的晚年。

  后来,儿子像很多人一样,辍学打工,带着一帮同村的兄弟,他们的善良,让他们在城市中屡屡碰壁,换了一个又一个的工作,城市人的城府又怎么是他们所能比的呢?

  当他在一家运动鞋制造厂守仓库的时候,认识了一个同厂的城市女孩,虽然没有明星一般的脸庞,却也十分清秀,总爱挂着阳光一般的笑容,笑的时候,脸上还会出现两个可爱的小酒窝,他看傻了,这个女孩太完美了,就像村子里那满山的向日葵。

  每天的夜晚总是难眠的,脑子里总有一个挂着酒窝的女孩,睡了,也总是有一个脸上挂着酒窝的女孩在梦中跳舞,像花海中翩跹的七彩蝴蝶,美丽,舞起的长袖就想飘飞的杨花。

  两个月后的一天,他终于在不太浪漫的氛围下和那女孩进行了第一次约会,虽然那顿晚餐花了他十天的开销。

  他追上了那女孩,在半年后的一个黄灿灿的下午,虽然那女孩说只是试着交往一下,一份安定的工作不容易,但每个月剩下的辛苦钱也都钻进了女孩的奢侈花销中,他却乐此不疲,甚至是感到幸福,只要看到女孩快乐的、如阳光一般还挂着酒窝的笑脸,他就比什么都要高兴一直到……直到……”

  受伤大叔哽住了,牙齿紧紧地咬着,发出“咯咯”的摩擦声,又是一阵死寂,所有的人都猜到了他接下来要说什么,舒了一口气,“直到他说出了家里的状况,并提出要结婚的时候,她却只是浅浅的轻蔑一笑,留下了一句‘开什么玩笑!’。

  对呀!自己没房没车,凭什么让人家嫁给自己,再说了,嫁给了自己,难道要让人家跟着自己睡仓库?他自己安慰自己。

  这样一想,心理平衡了很多!或许,她也爱着自己,只是不能不对现实低头。可是,一切来得既突然又自然,他美好的一切都破灭在了一个蝉鸣不绝的夜里……

  守仓库的夜是漫长的,在小吃街吃过宵夜,准备回仓库休息,从后门经过的时候,看到了他最不愿看到的画面。

  一个妙龄少女依偎在一个青年的怀里,月光洒在了她的脸上,虽然没有明星一般的脸庞,却也十分清秀,总爱挂着阳光一般的笑容,笑的时候,脸上还会出现两个可爱的小酒窝,就像村子里那满山的向日葵。

  女孩说,小华,我前天用验孕试纸测了一下,有了你的孩子,我不想再骗洁空了,我们骗他的钱够多了。

  男子说,什么?你有了我的孩子,好呀!

  女孩说,是吗?那我明天就去和他分手,不过,我们什么时候结婚呀?

  男子说,结婚?开什么玩笑?

  一瞬间,酒窝没有了,女孩脸变得扭曲、痛苦,她肯定是没想到,她曾经对他说的话,会在另一个男人口中出现,对象竟然还是她自己。

  ‘开什么玩笑?’可笑!

  女孩说,可是我腹中已经有了你的骨肉,那……

  男子说,那什么那?明天我给你去买一包迷药,你约她吃饭,就在仓库的值班室,你沉积在他的酒里下药,第二天,你把你和他衣服弄得乱些,能有些撕裂的就更好,证明你挣扎了,对他说是他自己酒后乱性,再过个十几天,说你怀孕了,让他赔偿,在敲他一笔狠的。

  女孩说,你……你……那……孩子怎么办?

  男子说,孩子?打了呗!谁知道那是不是你跟那个野男人鬼混生的孽种?

  女子说,无耻……

  她是在说那个男人,还是在说她自己?

  女孩说完便跑开了,他的心很痛,真的很痛,就像有一把装满痛苦的注射器插在心口上,那根最痛的神经,还写着那个女孩的名字;刻着阳光般的笑脸;挂着可爱的酒窝……

  他心里还有一丝希望,可没想到的是,第二天那个女孩挂着阳光一般的笑容,笑的时候,脸上还会出现两个可爱的小酒窝,就像村子里那满山的向日葵,她对他说,洁空,今天我们一起吃饭吧!笑容依旧灿烂,像一个圣洁的小天使……”

  “后来呢?我问。”

  “没有后来了,中午辞了职,下午找到了她,甩了她一巴掌,然后将我最后的工资砸在她的脸上,说了一句,这是我赔偿你怀孕的钱!”大叔又叹了一口气,将手中的美工刀丢了出去,眼中淡淡的悲伤,如一颗石子沉进无波的湖水所激起的层层涟漪。

  我的心也似沉进那湖里,感受着那整整一湖悲伤!

  看破一些东西却留下了一丝执念,那是悲伤,失去希望的悲伤!

  无价的一刻,这耳光,或许是见证,虽然脸上仍是火辣辣的痛,不过,值了,因为,醒了。

  白若拙,长大吧!像你的名字一样,大巧若拙。

  大叔盘腿坐到了地上,将双手在皱巴巴的裤子上蹭了蹭,在上衣摸索了一会,拿出一包皱巴巴的“红塔山”,又摸了摸,看向他们。

  “有火吗?”

  其中一名年龄大一些的警察从自己口袋里掏出一支烟,点燃,就把打火机掷给大叔。

  我虽然没看太明白,但也知道这应该是男人之间对彼此的理解。

  “谢了!”

  “张通科同志,请你将烟丢掉,按照相关规定,刑侦队在办案时,是不允许抽烟的!”一个比较年轻的警察制止道。

  真的很可恶呀!干吗要去打破这微妙的美好呢?

  “小毛,没关系的!”为首的中年警察摆了摆手。

  “可是,王队……”讨厌的小毛没有再说下去,但显然很生气。

  “你现在可以给我一个说话的机会了吗?”中年警察说。

  大叔点了点头,面前地挤出了一丝尴尬的笑。

  “好,你把他们都找回来吧!”

  “你说什么?怎么可能?你开什么玩笑?我是不会对不起兄弟们的!”

  “你先别激动,听我说完,好吗?由于你们情况特殊,所以可以对你们特殊对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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