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习习闹笑话,蓝悦君被误会

作者: 越女 字数:3770

  习习昏昏沉沉的醒过来的时候,四周一片安静,像是夜晚。只觉得四肢乏力,头晕目眩,胸口发闷,直犯恶心。屋子里闷沉沉的,无奈此时头昏眼花,根本看不清眼前的情形。只是感觉一个男的正抓着自己的手,习习也顾不得身上所有不适了,挣扎着恶声道:“你是谁?你想干嘛?”

  可惜习习的声音太小,根本没有人听得见。而此时那男的竟朝自己的脸伸出手来,习习定了定神看清楚了面前这男的,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这男的约莫五十岁了,满脸的皱纹,那数量之多之多只能用一个省略号来修饰了。

  习习立马想到电视剧里的情节,女主角被仇人买到穷困的山区,然后遇到一个又老又丑的男人,被迫与他结婚生子,就算逃脱也是每次被抓回去,然后是一顿毒打,最后就成了那只可怜的被巴甫洛夫用去做实验的狗了——习得性无助。最终的结局是孤独终老,连尸体,魂魄都回不了故乡,习习想的一身冷汗。

  “这一定是蓝悦君的所作所为。蓝悦君吗,姐姐逃出去出去饶不了你的。”习习在心中狠狠的骂道,转而又想到自己的处境,必须的先保全自己。

  竭尽全身力气,凶狠的说着:“住手!”

  那男人还真就停住了。

  “还好,还好。”习习心中暗叹幸运,遇上个明事理,懂得怜香惜玉的。“接下来怎么办呢?”习习又犯愁了。

  “求求你,给我点水喝吧,我渴死了。”他转身递上一杯水来。习习本想趁此机会看看周遭的环境,只觉得头晕的厉害,根本看不清周围的一切,大脑还得强忍着钝重,思考接下来要如何应对。那人递过水来,习习接过水,顺势抹了两滴在自己的眼角,再摆出一个恐惧而又无辜的表情,努力的趴在床上,悲戚的说道:“求你放我回去吧,我是来这里玩的,我还是个学生,我也是农村的孩子,我的爸爸也跟你差不多的年纪,你想啊,他要是知道我丢了该多着急啊!”

  那人怔怔的看着习习还没有反应过来,习习又哭道:“我是来找同学玩的,他就是这附近的人,估计你们还是一个村子的人呢,要是让他发现了,那不是伤了邻里之间的和气。”习习一口气说完这些话,便又晕过去了。

  有人走进来,问那男子:“她怎么样了?”是个老头的声音。

  那男子回答道:“没什么,只是中暑了,有些发烧,说了些胡话,可能最近心情比较抑郁,焦虑比较多。让她多休息。”

  “嗯,谢谢你了,村长!这村里就你懂点中医,不然,还真不知道怎么办呢。这些城里来的孩子就这样弱不禁风的。村长辛苦你了,真是!我让俊儿送你回去吧!”语气里满是疼惜。说着唤进了小冬瓜,让他送村长回去。

  小冬瓜回来时,老头说:“你也去睡吧,越越今天也是累了,我让她休息去了。”

  “那爷爷你呢?不休息么?”小冬瓜关心反问道。

  “就去,我看着这丫头是喜欢得很啊。俊儿啊……”后面的话隐了起来,因为大家都懂得,没有必要说得那么透彻的。

  “那爷爷,我跟你么一起走吧!”

  “好吧,走吧!”

  再次醒过来时,已是第二天的晌午了。看见越越正在自己床边,一把抓住越越的手就开始哭:“越越……越越,我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了。我……”

  “习习,怎么?你做恶梦了?这么大个人了,做个噩梦至于么?”越越忙忙的拍拍习习的肩。

  “不是,越越,你们还不知道么?蓝悦君那个女人太狠了,他竟然那样对我。那个男人又老又丑,吓死我了。呜呜呜……”越越看着习习这会精神似乎好了很多,松了一口气,可是听着习习着满嘴的胡话不免又担忧起来。

  “你说什么呢?”越越一头雾水的。

  “蓝悦君那女人真是狠,你们也太不关心我了,我都被人这样欺负了,你们都不知道,特别是你,莫兰兮,我一直把你看得那么重要,你居然一点都不关心我,我多失败啊……”习习又开始没完没了的碎碎念了。

  “越越,你没有发烧吧?怎么竟说胡话?我去叫小冬瓜他们村长来看看。”越越起身要走。

  “找村长干嘛?我是他救回来的?”习习也是一脸惊愕,暗自思量着“事情闹这么大了?那蓝悦君不是完了么?”

  “说什么呢?村长懂点医术!”越越说完出去了,留下一脸茫然的习习。

  待越越和村长进来的时候,习习脸色苍白。

  声音颤抖的习习满脸恐惧的看着越越:“越越,你怎么把他带来了,他……,叫他出去,我不要看见他,你也出去。”如此尖锐的呼喊,越越倒是第一次见。

  越越是一脸茫然,村长更是一脸无奈和尴尬。出门越越径直去找蓝悦君,途中遇上了山木,他似乎刚从外面回来,身上还带着阳光混着草木的而气息,但他的的神色有些不自然,在抬头望见越越那一刹那,甚至有些不安。越越急着习习的事情,便没有多问,只是急急匆匆说了声出去一下。而山木竟也没有要跟来的意思。

  越越找到蓝悦君是在屋外的小林子里,蓝悦君正背对着越越,彼时阳光正明媚,有微微的热度,但并无正午时分的拿分毒辣,在这小树林里,阳光打下来给人以重生般的清新感。越越轻轻的脚步声依然惊动了她,还等不及越越开口,蓝悦君已先开口。

  “还有什么事么?”那话语间的无奈,伤痛,不舍,兴奋让人心疼。越越突然想到了当初在小河边与山木重逢的情景,自己的心情与这样的语气里透露出来的感情并无多大差异吧。可是,隐隐的有什么东西在越越的心中绽放了,是孤独的绽放,恣意的蔓延,藤蔓般的缠绕住心脏,紧紧的压缩,收拢,自己的心脏已经皱巴巴的,任凭自己怎么努力也无法伸展开来的,像是某些伤痕,理所当然的摆在那里,炫耀着它的成功,它真真切切的让自己疼通过。那些疼痛在黑暗的空间中不安的跳动着,挥之不去的。

  越越不知道为什么自己会有这样的感觉,竟有那么短短的几十秒钟,她忘记了自己来这里的目的。

  “是我!莫兰兮!”

  从她微颤的肩头越越能够感受到蓝悦君的不安于惊讶。但当她转过身来,越越却看不清她脸上的表情,唯一看见她红红的眼睛,似是哭过,但她那面无表情的脸直让越越觉得而自己一定是弄错了。

  “哦?有什么事?”一脸的事不关己的样子。

  “什么事?你对习习做了什么?她一醒来就说胡话,还说是你害的她?你到底做了什么?”越越一口气问完这几个问题,语速极快,连自己也有些惊愕,一向淡然的自己,今日这般沉不住气,到底是因为习习还是因为山木刚刚的表情,还是因为蓝悦君的一场之举,一时间,连自己也分不清。

  “我?可笑!你们还真是姐妹情深,她舒羽习自己中暑,烧坏了脑子,这会你跑来那我是问,真是两个穿一条裤子的女人呐,一个鼻孔出气啊,一个在学校变着法儿的跟我作对,一个在这里想方设法的诬赖我!”蓝悦君似乎没有兴致跟越越理论,怒气冲冲的说完这一席话。

  “如果不是你,那习习怎么一醒来就说是你对她下狠手了,还不让村长给看病,你说,到底怎么回事!”越越竟冲上前去抓住了蓝悦君的肩头。此时的她似乎失去了心智,往日的云淡风轻哪还有影。

  “莫兰兮!你这个疯女人!我说过了,我什么都没有做!为什么你们都要这样对我呢,我只不过是想要来拿回属于我自己的东西,我错了吗?你等了三年,我也等了三年啊,为什么你就有那么多人的关爱,而我没有,凭什么?到最后,你还要夺走我的东西,还要来伤害我,只有你莫兰兮才是人吗?我他妈算什么?啊?你告诉我,莫兰兮,我算什么?木枝他不要我了,他说他爱上你了。怎么可能?怎么可能?他是我的木枝啊……”蓝悦君有些失控的发起疯来,她语无伦次的念念叨叨,越越听的有些意识模糊。

  “什么木枝爱上了自己,这明明是山木。什么她等了三年?真是莫名奇妙!”越越有些愣住了,待回过神来才想起自己得回去看习习了。越越走后,蓝悦君苍白的面颊上闪现出一个完美的笑容,嘴里默默的念叨:“第二步,成功。木枝,舒羽习,还真的谢谢你们了。”

  可是一路走来,越越总觉得身体里有某些重要的东西突然坠落了,一下子,猝不及防的,就砸在了自己的足底,那样真切,甚至能够感觉到疼痛。刚走到屋门前,就遇见小冬瓜,她也不记得自己有没有打招呼,只是,见着他,有了种莫名安全,似乎他是唯一可信之人。蓝悦君说山木是木枝,习习说蓝悦君害了自己,而蓝悦君却又矢口否认,唯一没有夹杂在中间的只有小冬瓜了,只有他依然保持着最初相遇的那份单纯。想到这里,越越突然哭了起来。

  “越越姐,你怎么了?”小冬瓜不安而急切的问道。

  “没什么!小冬瓜,你们这里可真是避暑的胜地,我都觉得有些冷了。”越越下意识的收拢了肩膀。

  “越越姐,你不会也中暑了吧?怎么会冷呢?”小冬瓜正要去探探越越的额头有没有发烧,却被一个冷淡的声音打断。

  “她没事!”说着山木近身扶着越越的双肩。

  “山木还是木枝?”越越在心中思索着,竟无意识的后退了两步,离小冬瓜和山木都远了一些。

  “越越”那声音快要敲碎她脆弱的心房,“我带你进去休息下,从昨天到现在你照顾习习有些累了。”那是强权的认定。

  “嗯!”越越临走时,深邃的看了一眼小冬瓜。她希望她能明白她的心——永远这样的单纯着,那就是最好的。其实,此时越越已经后悔此次出行了,总觉得有什么人安排好了一切似地。

  刚进屋还没有坐定,就听见爷爷爽朗的笑声从里屋传来,还有习习不好意思的埋怨:“爷爷,你就不要笑了。”

  越越也坐不住,便和山木一起进去,一问才知道自己竟是错怪了蓝悦君。原来是习习自己有“被害妄想”,以为蓝悦君把自己卖给了偏远山区的单身来男人,而村长也就无辜的而成了越越口中的又老又丑的男人了。结合爷爷的讲述,自己从习习口中听来的消息,越越这下明白村长的表情为何如此尴尬了。

  恰好,此时大家都听见里屋的笑声,都跑进来了,这一讲更是逗得大家乐的合不拢嘴了。

  独独不见蓝悦君。

  越越心中有些不自在,回想起她在小树林里那般失态和蓝悦君那潸然泪下的面容,更是坐立难安了。想着得找机会向她道歉才行。

  可是,如果她知道了所有的真相,还会想要道歉吗?

上一章 目 录 下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