砒霜?难怪口吐白沫。
鹤顶红?难怪脸色泛青,呼吸急促。
月藤籽?难怪视力下降,瞳孔放大。
缭绕越是往细里把脉,越是同情这个替身,难怪会吐血,他不吐出内脏就已经算不错了。
“你确定他不是药人?”缭绕指着床上半死不活的人说道。
晋连城皱着眉,她这是什么态度?好歹床上的人还是他的亲爹,她的晋老爹。
缭绕撇了撇嘴,“准备后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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晋连城一把拽住她的手臂,往自己身边带,“你说什么?你再敢说一遍!”
刚才冷不丁被他拉扯着撞进他怀里,缭绕眼皮掀了掀,整了整衣服,瞥了眼已经被折磨的只剩下一口气的替身,凉凉道,“你节哀吧。”
晋连城的手一下耷拉了下来,垂在身侧,目光茫然的盯着地上一点,彻底蒙了。
“老爷?你怎么能这么早死呢?你不是说过要看到少爷娶妻生子,儿孙满堂的吗?老爷……”一道黑影越过呆坐在地上的晋连城,直接扑倒在躺着的“晋远山”身上痛哭流涕。
“我不信!我绝不相信,我爹叱咤江湖那么多年,什么大风大浪没有见过,怎么染个伤寒就能要了命!”
“伤寒?”缭绕心底觉得好笑,“你是不是女人香里窝的太久了,有年头没关心郭老爷子的身体状况了吧。”
“难道不是?”
“唔……我最初帮他诊断的是美人香。结果去了趟天机楼回来,老爷子身上的美人香倒是没有了,不过现在嘛——他的身上至少有6种毒药,而且每一种都足以要人命。比如说砒霜,鹤顶红,月藤籽,曼陀罗……”曼陀罗还是当初给他试药的时候自己亲手加的。
晋连城还没从“美人香”这一奇毒中晃过神来,接二连三的名字把他震得目瞪口呆。“真不知道下毒的人跟他有什么深仇大恨,犯得着下这么重的手。”
趴在“晋远山”身体上老泪纵横的人身子微微一颤,“我家老爷你的命好苦啊,究竟是谁跟你有这么大的仇恨啊……太可恶了,太可恶了,那些个恶人……恶人呐……”
“管家大伯,不要骂来骂去老是那么几句乏味的词嘛……你可以说那该死的天煞的不是人的东西,诅咒他生儿子没JJ,生孙子……呃,不对,这样根本就不会存在孙子的问题了……除非是被带了绿帽……”缭绕好心解释。
晋谆黑线。
晋连城也不反驳,他的注意力全部让床上一动不动的人给吸引了,倏然站起,夺门而出,“我不信,来人,快给我滚出来!去请大夫,全城最好的大夫全都给我请过来!”
缭绕撩起袍子,自在的坐在圆桌旁,品一口桌上的茶,眉头微微皱起,果然住的人不一样了,连带喝茶的品味也变差了很多。
一旁晋谆还在小声的抽噎,时不时的抹把眼泪,哭的好不伤心。
“管家你还是不要浪费感情了。”
晋谆转过身忿忿然,“小绕姑娘,你这是什么意思?咱们老爷对你也不薄,你怎么能这么冷血?”
缭绕勾起唇角微微笑,整襟危坐,“你确定这儿躺着的就是你家老爷?”
晋谆身子一怔,随即愤然道,“不是我家老爷还是谁?我在老爷跟前二十余年,难道我还认错了不成?这分明就是我家老爷!”
“是啊,你伺候了晋远山二十二年,竟然分不清床上的人是个冒牌货。请问晋大管家,我该说你是一时心急看走了眼呢?还是你一早就知道躺在这里的根本不是晋远山!”
一瞬间锋芒毕露。
“你……”
“晋老爹,虽然金针刺穴能缓解美人香的病情,但是长久不服下解药,还是要死人的哦,倒时候就不是假死的问题。”
晋谆老脸红白交接,好不难看。对上她狐狸一般的笑容,身后凉飕飕的直泛着冷意。三番两次下来,只能弃械投降,这丫头的目光能不能不要那么毒啊。
“呵呵……晋连城那臭小子气死我了,我是他老爹,他竟然没看出……”目前最好的办法,就是转移视线。
缭绕吹着杯中的茶叶,“晋老爹是不是该讲讲,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就从……你把我们支开去天机楼说起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