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isode7——沉沦浮华都市

作者: 端木良 字数:2667

  {唐槐}

  “这。。。。。这是你的上海血泪史吧”南笙打断了我的回忆,眼眸子里浅浅的倒影出我的轮廓。我发现他又变回原有的温柔,我知道他这种人就是这样子的,爱管别人的闲事,还十分豪迈的拍胸脯,但其实自己也很十万火急。。。。。。

  “是吧。。。。。”我懒得继续和他耍嘴皮子了——我继续说着。。。。。。。

  每天睁开眼睛醒来天空都是灰压压的,上海似乎很少有湛蓝的天空,这跟我们小镇不一样,天空蓝的跟打翻在宣纸上的蓝墨水一样晕染开来,千丝万缕的。突然就怀念起来了,怀念读书的日子了,偶尔我也会和一群女生在树荫下聊聊八卦的,也有想过南笙会不会有像以前一样不好好看书,趴在窗外发呆或者把耳机从衣服里抽出来,然后回头向同学说;“老师来了提醒我——”但其实随着报纸上的招聘广告都被排除在外我知道,没有足够优秀的文凭是没有人愿意招聘的。要想顺利地生存下去,我如果你嗅不到明天的危险,那么明天也许就是我的死期。

  我知道我他妈的就快撑不下去!行走在繁华的上海中我却没有任何幸福的感觉。只有不甘与难过。慢慢的也学会用香烟去麻痹自己的神经,就是这样麻痹下去剩下懦弱与无奈——

  最后我还是能走进一家小菜馆里当上了服务员,每天的工作都很辛苦但是已经算很好了,包食包住的。。。。我那时总是相信‘明天会更好’。这种小强精神也为我以后努力工作积攒了不少经验,几年里我辗转了很多家菜馆,然而随着工作经验的不断累积,服务的阶层也渐渐走向金字塔的顶端。最后我成了一家五星级酒店的电梯服务员。每一天我都看到掂着大肚子的老板和那些长得跟狐狸精一样的女人走进高消费的酒店里开房,也有气质高贵的女人踩着高跟鞋哒哒哒的走向尊贵VIP的房间,或者是职场精英拿着公文包,面无表情的走进会议室。。。。。。。这些我都透过透明的玻璃电梯看到的。玻璃折射出这些我以前从未接触的光景。我并不奢望自己,可我终究也是不可能走进那些闪耀万丈光芒的玻璃世界,因为每一步都像是行走在刀刃上一般,每一步都锥心刺骨,却依样要面带微笑从容面对。稍不小心,就会被排挤在外摔得粉身碎骨!万劫不复!

  几乎每天都是过着这样无趣的生活,来了客人就礼貌的鞠躬说:“欢迎乘坐电梯。”电梯不断上升下降,将身体的血液全部推压到头盖骨,每天都是筋疲力尽头脑昏胀的。可是这种平静也没有什么不好,打破平静,以及搅乱我所有生活,包括改变我的人生的,都是在那天,如果可以,我希望我能一直平庸与平静下去!

  世界上总是有很多如果,比如:’如果以前好好读书现在就是工作轻松啊’‘如果我以前好好对她他就不会和我分手。。。。。’那么我的如果,就是那天我没有开门给他,或者那天他没有对我做出那些下流的事情,我也不至于愤怒的扇了他一个耳光。。。。。。。因为这些如果都被编织成一条导火线,燃烧结束就是一场惊天的爆炸!

  “How much for a night?”

  我抬头,看见面前的客人,一头清爽利落的短发,眉宇间,像是蓝宝石一样那双深邃的双眸镶嵌在一张刀锋一般的脸上。。。不对,应该是完美的钻石切割面。我来到上海到现在,这是我第一次看到这么漂亮的的一张脸孔,应该是混血儿。。。。内心很混乱,不知是不是肾上腺素的激增,我感到心跳的很快。。。。一句“You are beautiful”没经过大脑就说出来了,随后我发现自己的失态,我迅速平复一下心情说:

  “Sir, please come to the front desk to housing advice thank you。”

  “这样啊,那我有这个荣幸邀请你和我一起去开房么?”我听见他用一口流利的中文说出这句话时,嗅到了危险的气息!

  “那么——”他靠近我的耳边轻轻的说:“如果,我想说你多少钱一晚才会和我做呢?”

  “变态!”我愤怒的想打他,手却在空中被他截住,他的手劲力度很大,我被捏的发疼起来。。。。。他把身体压在我的身体上,我使劲的挣扎他却笑着说:“So sweet——”

  我狠狠的跺了他的脚,他吃痛的放开我,随后迎面迎来一记漂亮的耳光。他没有生气,只是脸上挂着邪魅的笑容让我觉得寒心。他只是把一张鎏金的明信片丢到我面前,上面写着:Edward。

  Edward。。。。。

  ——幸福的守护者

  ——富有的守护者

  ——财产的守护者

  可是在我眼里,此刻他就是在守护七宗罪的恶魔。

  ‘Goodbye。’

  抬头对上他的双眸,湛蓝的颜色。他笑着说了一句;“Goodbay”

  我想到的是:再也不见你这变态!

  而他想到的是:等着下一次再见!

  滴答滴答滴答滴答,那枚炸弹,那些颠覆我生活的那天,终于快来了,而我却像一只冬眠的松鼠一样在自己搭建的树洞里对外面的世界充耳不闻,不知身边的危险离自己越来越近,等到睁开朦胧的睡眼时,冰冷的枪口已经上膛抵住我的脑门——

  ‘砰!’

  瞬间万籁寂静。

  夜晚的上海市,被闪烁的霓虹灯装饰得花红柳绿。那些有着鹅黄色调的路灯一盏接着一盏在这座城市的错交纵横的路面上点燃,仿佛是神圣的光芒的光芒从天上冲破浓厚的云层,照耀着,将天空渲染一片金黄,如同一块琥珀一般,光华而圣洁。

  我是唐槐。当初对外面世界憧憬美好,走出孤儿院的时候还庆幸自己已经逃离的那些不成熟,在来到上海两年之后,我确实体会到了,所谓生活并非想象中那么简单,依仗着自己‘此处不留姐自有留姐处’这种不知天高地厚的愚蠢思想,我吃了不少苦头。现在的我已经将头发留长了,在一家五星级的酒店上班,职位是一名电梯服务人员。虽然辛苦,可是我已经满足了,包食包住又有一笔工资,对于没有领到高中毕业证被经理破例录取的我来说,实在是不敢去奢望太多。

  ——你问我后悔么?

  ——我觉得已经不重要了

  生活在上海这座城市里面,高楼像是一支支桩从地面破土而出,亦或者从密密麻麻的脚手架中闪亮蜕变,成为一道又一道科技产业的靓丽的风景线。我们像蝼蚁一般行走在之间的缝隙里,每天按部就班的遵规守着自己的工作岗位,就像为自己的能源供给做准备,忙碌的,即使行走在大街上的步伐也不由自主的加快了起来。偶尔停下脚步抬头仰望天空,却发现早已被阴霾覆盖。

  人们都忙着生,忙着死。有人出生含着金汤匙,有人生来就是红颜命薄,有人生来就是苦命。。。。。。。。有人享受父母白手起家的成果,有人为找不到工作彷徨未来,也有人觉得‘世不容我,这工作我他妈不干了’但是在金钱下还是选择无奈放下自己的故作强硬的外表,卑微的膜拜并且为此奋斗,去实行很多无法支付的计划。然后又继续埋怨。。。。。日复一日年复一年,无限恶性循环下去!

  怎么说呢?

  在自己心淡的时候从未再想过要去争取什么,也觉得没必要,因为做人要满足嘛,我没有信仰,我只信命不认命,嘴里说着自己要满足现状可还是难以掩饰掉自己内心的那一撮死灰复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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