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 悲凉身世

作者: 心殇 字数:1433

  于是,就在客厅散发着浓浓皮革香气的豪华沙发上相互依偎着,说起体己话来……

  为了安慰此刻情绪极端低落、不太想说话的蒋少蓉,徐梦熙体贴的自言自语起来……

  其实,你已经很幸福了,少蓉,你要知道,我的出生也许可以说是一个错误。

  (蒋少蓉依偎在徐梦熙肩上的俏脸微抬,诧异的看着她此刻淡漠的表情,静静地听下去。)

  我的际遇在5岁前后完全是-冰-火-两重天。

  5岁之前,记忆深处装满了温暖如水的甜蜜,满满的要溢出来似地。

  母亲是那么的温柔、美丽、贤淑,父亲自我有记忆以来一直很少能见到,印象也已经模糊了,但是从照片以及母亲的描述来看,他很温和,很体贴,也很忠厚。

  母亲说他是个默默守卫海疆的士兵,是最可爱的人。

  (此刻,徐梦熙的语气已经不复平静,蒋少蓉的表情则略显向往。)

  反正,他一年到头见不到人影。

  据说,我很小的时候母亲带我去岛上探视过,可我完全没有印象,太小了吧!

  后来,母亲就没再带我去,因为我那次回来就病了,烧发得很厉害,把母亲吓坏了。

  可她每年都会准时去探亲,虽然有时候因为气候恶劣或者突发事件的关系,不久就失望的回来了,在我面前,她一直都是快乐的,可每次在姨妈面前却总要忍不住掉泪,我也不知道她偷偷瞒着我掉了有多少泪。

  这是后来我长大后才听姨父说的。

  (徐梦熙的声音低黯了下来,蒋少蓉轻握着她的青葱小手以示安慰。)

  父亲长期不在家,母亲又当爹又当妈,辛苦的拉扯着我,无灾无难平安的度过了4年。

  我记得每天当我安稳的睡觉时,母亲手里总在不停的忙碌着什么。

  后来才从姨父那里得知,母亲的日子过得很艰难,光靠父亲的那些微薄补助要养活我实在很困难,母亲不得不找些零杂工来干,给人洗洗、缝缝、另加编织些工艺品。

  那些日子虽然清苦,但是我感觉真的很舒心,有母亲在身边,我什么都不怕。

  直到第5年,我还清楚地记得,那是大过年的时候,家家户户正热闹的吃着团圆饭,放着喧嚣的鞭炮,母亲接到久久盼望着的电话,匆匆忙忙把我托付给姨父姨妈,就出了门。

  我还隐约记得那天她那兴奋期待的表情,苍白的脸色也变得红润起来。

  可是,她这一去,竟然就再也没有回来。

  (蒋少蓉急切的问道:“出了什么事?”,徐梦熙略带哽咽的继续说下去。)

  2天后,姨父接到一个神秘电话,之后,他脸上的表情变得异常的古怪,紧接着家里的气氛也变得古怪起来,姨妈偷偷地抹着眼泪,我当时就有种很不好的预感。

  那天晚上,姨父和姨妈躲着我商量了很久,然后,姨父神情复杂地跑来跟我谈心。

  他告诉我,从今往后,我就是他们的养女了,如果我愿意的话,可以叫他“爸”,叫姨妈为“妈”。

  5岁的我哪里明白这些,当时我就觉得天一下子变了,难道是我的父母不要我了?

  我当时狠狠地发了一顿脾气,直到姨妈哭着把我牢牢地抱在怀里,说:“苦命的孩子啊,你爸妈都没了,你愿意让我们养你么?”

  5岁的我还不懂什么叫做没了,我只知道他们是消失了,不负责任的消失了。

  后来,15岁的时候,在我苦苦哀求之下,姨父才告诉我,原来,小岛突然受到意外攻击,父亲和母亲当时都在岛上,父亲掩护探亲的人撤离的途中遇到了阻击,父母亲为了保护大家,双双英勇牺牲。

  或许人们把他们当做英雄来崇敬,但是我恨他们,他们这么做时有没有想到过我?就这么匆匆的走了,我该怎么办?

  (徐梦熙此刻已经泣不成声,蒋少蓉一时乱了阵脚,连忙给她一张张的递纸巾,心想,这到底是谁安慰谁来着?)

  好一会,徐梦熙终于平复了下来,眼睛、鼻子红红的。

  她突然晒然一笑:“我真是没出息,本来是要安慰你的,结果却变成了你安慰我。”

  “哈哈,谁没有出息呢?”一个爽朗的声音突然从门外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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