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光。”
“小姐什么事？”看着飞舞坐在窗前，竟会忽然的唤着她。
“流光你去给流妆带句话。”依旧不冷不热，注视着窗外的鹅毛大雪飒飒落下的美景。
“是……”竟然飞舞又想到了妹妹，流光虽然也疑惑却也按耐不住想见流妆的心情，听了飞舞的吩咐后便冲冲离去，没有看到飞舞转过头眼中的诀别。
“短时间她是不会回来的，你下来吧。”早便发现了房顶有人，只不过丝毫感觉不到那人的杀意，故意让他多呆了一会儿才遣开了流光。果然，一张银色面具出现在面前。
这还是第一次在大白天这么近距离的看他的脸，虽然说只是带着面具，不过光是五官的棱角分明和高大身材便能看出他不同平凡的气质。
鬼苍夜。
鬼苍夜从房梁上轻盈跃下，没有一点动静，安然着地，故意让这个女人发现自己，没想到她却故意让自己在房梁上呆了那么久，打横望着飞舞。
“我娘和妹妹呢？”明人不说暗话，更何况是在一个知道自己真实身份的人的面前。
“你放心，她们很好。”低沉有力的声音，仿佛好长一段时间没有听到了，耳边萦绕了那么久，没想到那么快便这样的形式相见。毕竟自己有自己的利益。
“你目的到底是什么？”忍不住便问出了口，无论怎么说飞舞和他这个鬼域的主人都没有任何关系，他何必三番四次的纠缠自己，还未来得及晗蕾的希望便已经枯萎在了那写上刻骨之字的红纸上。
“我需要你的容貌去帮我完成一件事。”有的人说话从来不需要拐弯抹角，飞舞也暗暗为自己感到庆幸，至少不需要东绕西绕才绕到主题，鬼苍夜的确和别人不一样。
“连你都无法做到的事，我一个弱女子又能帮什么呢？”重音狠狠的压在了弱女子上头。
若说千年狐妖白晓是弱女子一点也不为过，若说凡人顾天瑶是弱女子，那天下恐怕就没有女人了。
他似乎想到了什么事，很轻很轻叹气，差点让飞舞觉得是自己感觉出错，自己的容貌能做什么事，换成一般女人的说法，自己的脸不就是好看了一些么？不就能勾魂一些么？
没想到鬼苍夜做了一切都只是为了利用她这张倾城无双的美貌，自嘲一声，“没想到容貌还真那么重要。”
“说吧，需要我做什么？勾引大官？魅惑君王？惑乱天下还是……”后面的话不是不想说，只是真的再也说不出口，仿佛过往云烟历历在目，那些被天下人所不耻的咒骂……一时失措，思绪渐乱。
“你当真如此以为我？鬼域虽然不是什么正当的地方，不过我做事从几何时像你说的这般？”若真是那样，他倒宁愿从不曾认识这个女人，便不会隔了那么多又亲眼看到一模一样的面孔，一切又乱。
“为什么你会认为我一定会帮你？”
鬼苍夜不假思索，脱口而出，“因为你狠不下心抛开亲情。”若她是那人的转世，那更是抛不开恨意。
果然，这世间的人有时候看起来多么的真实，一旦触碰到真实的利益，都恨不得把自己包裹得严严实实，哪管他人遍体鳞伤。为了娘和妹妹，飞舞能做其他的什么么？现在最重要的事便是知道鬼苍夜要用她的容貌做什么事？
“就用你的容貌扳倒司徒家。”司徒家，整个金陵的司徒姓不少，需要用扳倒这样的词汇的倒是少之又少，难道……
试探着问他，“你是说司徒意？”司徒意正是司徒皇后的父亲，也就是东临的国丈，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在朝中的势力万万不能小看，一半都是他的门生或是被他一手提拔，朝堂地位相当高的老臣。
孰不知这也是鬼苍夜对她的试探，这个女人做了那么多事，目的何在？“不错。”
天下人都知道司徒家庞大的势力，哪是一个女子的容貌就能轻易击垮的，飞舞再声自嘲，虽然说自己也是想不断的积蓄力量推翻司徒家，不过这样的话从别人口中说出时。，才感觉到了是那么的天马行空。
“为什么是我？你就那么高估我。”
“你知道十几年前东临的惑主妖女白晓么？”飞舞猛然一震，心都提到了嗓子眼，鬼苍夜竟然会突然说到前世白晓，惑主？妖女？那怎么可能是白晓，她是被冤枉啊，天人人怎能这般令人心寒，若不是当年她用自己的千年灵珠护住了玄应，如今他的坟冢前一定好长的乱草了吧。
鬼苍夜继续说着，“你可知道你和白晓有一张一模一样美的让人无法忘记的脸？”就是这张脸让玄应爱上了不该爱上的狐妖，惹怒了当年还是太子妃的司徒缙云。宫廷草木深，花落几家清。
牢狱，白绫，嘲笑。过去的永远过不去，更是刻在心底，深深的，久久的。
“原来是这样，我居然和一个惑主妖女有一张一样的容貌。”冷哼一声，目光中是难以启齿的嫌弃，惹的鬼苍夜一阵不悦，白晓的美不是世人能觊觎的，和她同貌应当是幸运的。
只不过，这个化名飞舞的顾家大小姐的冷漠和温柔娴静的白晓相差甚远，同样的脸，不同的人罢了。只是这张脸，叫他如何再次面对，正应该如此，若是再次出现在司徒缙云和玄应面前会发生什么？
或许玄应会想起当年他深爱的那个女子，或许司徒缙云会因此失措，或许东临又会掀起一场腥风血雨，或许……飞舞根本不愿意因此冒险。
“我答应你……”她答应了，这一条路，越加的走下去，越加的痛苦不堪，便浮尘压抑的亲情也渐渐低了暖意。所有人都相互利用着，先不论鬼苍夜为何要对付司徒家，自少现在他们是同一条船上的人，目的直指司徒家。
每个人都用自己的一生下一盘棋，再也不需要棋子的时候便是这盘棋下完的时候，每一步那么艰难，每一步那么小心，步步皆殇，步步难行。
“叩叩叩……叩叩叩……小姐小姐……”叩门声一阵一阵强烈，流光在门外唤着，却不见飞舞来开门，使了内力猛然推开门，房内无人，只留得桌面一张辞别信。
“小姐！”头一次她扔下了流光自己离开，流光不解，更多的却是担忧，说好了一路陪着走下去，为什么将她丢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