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翩然一舞,只为伊舞

作者: 莞姒卿 字数:1383

  翌日,晚霞渲染了半边天空,在这幅中国画中鱼鳞云层层叠叠,直到天际的尽头,最初是一片鹅黄色打底,一层淡淡的橙红;橙红中加一条淡蓝色的彩带;彩带的一端满满的展开,一面宽大的血色丝巾,渐行渐远一直扯到天边,籽粖踏着夕阳的余晖只身一人到大礼堂赴约。

  舞台上一片幽暗,只有一束光打在舞台中央,中央有一把梅花的油纸伞,四周散落的是点点落红。云渃杉站在油纸伞边,一身装束已经是舞蹈的服装,墨绿色的眼瞳在昏暗中闪着光彩,却不像籽粖的眸子是自然而然的荧光,这也许是后天与先天的差别。本就是纤弱无骨的他,此时更显妖娆。

  大礼堂平时是没人的,有时也作为舞蹈、话剧等表演临时排练的地方,但是想进来也是不容易的,能有大礼堂钥匙的人除了大礼堂的管理,与舞蹈系表演系的负责人也只有跳舞极棒的云渃衫有钥匙,因此大礼堂只有籽粖一个观众。

  云渃杉浮起淡淡的笑容,对着台下站着的籽粖讲道:“真开心你能来!这个舞蹈是我苦练多年自创的,名为伞舞云裳。这个舞蹈我只在校庆上表演过一次,后来再也没有跳过了。籽粖,我愿意再为你跳一次,只跳给你一个人看。”

  籽粖也听说过云渃杉伞上舞的事情,但是能亲眼目睹,还是有些惊讶,似是问他似是自问,呢喃之声却在大礼堂中格外清晰:“真的可以再伞上跳舞吗?”

  云渃杉嫣然一笑轻轻念道:“别人或许不可,但是我可,伞舞云裳是跳给心爱女子看的,而籽粖你就是我心中的那个佳人,一颦一笑都足以让我倾心。”

  籽粖一呆,什么情况,云渃杉爱上她了?可是他们之间并没有太多交集,难道仅仅凭着昨晚图书馆的初遇或者帖子里的资料,就可以谈爱上?籽粖面露拒绝之色,话却还没说出口,云渃杉做了一个噤声的动作:“别回答我,你只要看完我的舞蹈就好。”云渃杉从她的神色中知道答案是什么,对于他来说接受便继续这场游戏,拒绝那么就别怪他不仁不义。

  不知音响合适开始播放乐曲,云渃杉在聚光灯下曲臂回旋,衣摆随风荡起,舞出青莲,赤足于伞面轻点,脚踝清脆的铃音有节奏的响起,声声悠然,带着穿透灵魂的魔力,渐急促如雨滴,嘈嘈切切,玲玲佩佩,身躯看来柔弱无骨,其间凌厉有力。旋转、跳跃、飞扬、落下,风华潋滟,飞舞张扬到极致。突然脚下一滑步,手随之起,肩随之动,腰肢一拧,身若柔柳随风,手臂抬过头顶,伞随之轻盈舞动在空中旋转,原本的伞面舞变成了伞在掌间起舞,一举手一投足间伞都和人融为一体,漫天的梅花雨纷纷飘落。

  轻扬的古乐还在继续,云渃杉的舞蹈也没有停止,只见他边舞嘴边边念念有词,配合着节奏,呼应着舞点:“有美人兮,见之不忘。一日不见兮,思之如狂。凤飞翱翔兮,四海求凰。无奈佳人兮,不在东墙。将舞代语兮,聊写衷肠。何日见许兮,慰我旁徨。愿言配德兮,携手相将。不得於飞兮,使我沦亡。”

  籽粖听出了这是古代有名的情诗《凤求凰》,本来是抚琴唱诗,现在却是一舞吟诗,还别出心裁的把“将琴代语兮”改成“将舞代语兮”难道云渃杉真的很喜欢她?但是在她心中对云渃杉似乎并不来电。籽粖出言也没有打断云渃杉的舞。

  云渃杉见籽粖对她吟诵情诗也无动于衷,在台上舞风一转,凌厉起来,喃喃念叨:“原本伞舞云裳我只编排了第一段。如今我边现场编出第二段。”第二段与第一段截然不同,第一段柔和为主,第二段却是刚强为主,似乎在宣泄着心中的不忿。整段舞蹈刚柔并济,刚中带柔,柔中带刚。

  云渃杉虽在跳舞,却无时无刻不在关注籽粖的表情。只见她越来越沉浸于他的音乐与舞蹈。云渃杉觉得是时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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