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看到没，他们为了点儿食物就变成了一群牲畜。”
“觉得难以接受吗？可doll，你点了头的……”
“doll，你杀了他们啊……你的反应和他们不一样呢！”
“doll，你知道吗？挣扎是种奇妙的玩意儿，而人不过是它们千万寄居的巢所之一，它会在里面生根发芽，然后变成枯枝败叶。”
“而它们生长的养料就是痛苦。当受到的痛越多时，它是不断催长出的野草，早晚有一天缠死自己……而空有躯壳的人这是也没了存在的意义，他会掉入，嗯，阿鼻地狱……”
“……人类是害怕它们的，但又不得不依赖它们……违背它们就意味着腐烂死去……这群‘绵羊们’只是顺从了自己的心意而已，可你却反感，多可笑啊……”
“没有物种能违背它，因为它们都害怕消失……消失是什么？就是不记得，忘了……”
“但doll，我不会让你消失，你可是个迷人的小怪物。”
“doll……”
“doll……”
“啊啊啊！”习思言尖叫起来。才一声，水就争先恐后地进入口腔。
“咳咳！”习思言从水里出来，趴在浴缸边缘咳得撕心裂肺。
眼泪鼻涕一起流。习思言却笑了起来。
灯光很亮，浴室很亮。
还好只是梦，还好。习思言双手捂住脸，浑身抖个不停。
多久了，多久没想起‘那里’的一切了？
他无力地顺着浴缸边缘滑进水中，水已经凉透，冰冷顺着皮肉切到骨头里。再让灵魂里那点儿思绪冻僵，好一敲即碎。
他睁着眼呆呆地看着隔着水面的天花板，光线在水波里游弋荡漾，勾勒出一个扭曲的世界。
习思言觉得自己像条不会呼吸的鱼，但很遗憾，他不过一会儿就浮出水面。
浴室里的热气早已散了，镜子也不再模糊的厉害。
习思言光脚走到镜子前面，手轻轻一挥。
镜子上划过一道清晰的划痕。
习思言转过去，扭头一看。镜子里身体背部白皙皮肤上有一道暗红色的伤痕，这道疤从肩胛骨斜着延伸到腰处，很长。它微微凸起，与周围相比显得尤为狰狞。
习思言甚至感觉摸上去都有些泛疼。
这道伤痕无时不刻不在提醒自己曾经的遭遇。
——那个地狱和那个魔鬼！
穿好棉睡裙——中世纪的那种，习家自标榜为贵族，日常也是遵照这种可笑的模仿。
习思言躺在床上辗转反复，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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