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揽月阁，华若满脸堆笑地迎了上来，“公子，已准备妥当。”穆柒染淡漠点头，两人朝着前厅而去，一路无话。
到了观舞的阁楼，两人轻车熟路地去往三楼，这间房视角开阔，是观舞的最佳位置。到了房门口，只穆柒染一人进屋，华若恭敬地止步门前，等候传唤。
“许久未见这般热闹的场景了。”墨辛坐在轮椅上，身后立着时清。
穆柒染轻笑道，“今夜的南浔最是热闹，等这场散后，我们可去夜市尽情游乐。”
墨辛笑而不语。
苍劲雄浑的古琴声突鸣，意味着歌舞即将开始。
“长乐坊的舞越来越无趣了，”穆柒染轻抿口香茶，不甚在意地说道，“年年都不若那几场，也不知今年有甚新花样。”
墨辛修长如玉的手指轻轻摩挲着白瓷茶杯，双眼弯弯，明明在笑，眼底却遍布寒凉，“今年这出定不会让人失望。”
舞姬们甩着水袖盈盈而出，一时掌声如雷，喝彩声络绎不绝。穆柒染拧着眉，不解地问道，“今年的观客为何如此之多？”
“这几年长乐坊的生意大不如从前，所以这次……”华若有些忐忑，长乐坊一直本着物以稀为贵的原则，这次她自作主张，擅自向外兜卖，要是赚了还好说，亏了恐怕难逃其责。
不等华若支吾完，穆柒染心中已明了几分，遥遥看着舞姬手中飘忽而起的水色烟云，淡淡地“嗯”了一声。鱼龙混杂的场景最好不过，华若可以说无意中帮了穆柒染大忙。
这出舞开头平庸寡淡，讲一懵懂的商家女子偶然救起官家子弟，两人在日夜相处中，情愫暗生，又男才女貌，本是注定的好姻缘。无奈女子的父亲百般阻挠，可男子只求一生一世一双人，女子心动不已，为了情郎，狠心弃家不顾，随情郎远走。
“无趣。”穆柒染兴致乏乏，百无聊奈地用茶盖来回拨弄着茶叶。
看着台上相携同奔的男女，墨辛眼里闪着莫名的光，“我看着不错。”
穆柒染不得不继续看下去，想着以后若有机会，一定得送他几箱戏折子，这样的套路书中比比皆是，有甚新奇。
台上，男子带女子回家，因商人身份低微，遂向家人隐瞒了商家之女的身份。女子也才知道男子已有未婚妻，心伤之际离意渐生，不料却被发现已有身孕。因着身份差距，只能一顶软轿，女子被抬做妾，好在男子对女子情意不减，女子在大宅的生活也还好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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