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只是估计你讲完这段剩七分钟。”外交部长捂着震痛的耳膜，镇定地回答。老师满嘴跑火车也不是一次两次了，正题之前总是有太多毫无意义的铺垫。
“专访上你的恋爱经历令我感到欣慰……”
“五分钟。”朝歌•霍普金斯抬了抬眼皮，在党鞭长对耳朵二次摧残之前作出解释，“学生想起来了，那本杂志的执行主编好像是您的弟弟，那些乱七八糟的绯闻少不了您的供稿吧。”
黎塞留•克拉盖尔止住了喋喋不休的废话，落在朝歌的眼中则成了心虚的明证，她烦躁地捏了捏鼻梁，不去看党鞭长也不再掐表算时间，就站在原地盯着窗帘。
气氛就此凝滞。素色的窗帘上切割着明灭的光影，仿佛传说中的九翼寒羽鸟挥动长翅，不经意间遮住了昨夜阴雨后始出的阳光，党鞭长岁月不侵的英俊面容一半被映亮，一半笼在阴影里，仿佛昼夜倒逆。
黎塞留•克拉盖尔纤长的眼睫末端流错着金辉，仿佛眼睑有金粉散落，“一定要算得这么清楚吗，小朝歌？”他认真地凝视着朝歌的眼睛，似乎能透过它看清过往，“你以前不这么斤斤计较。”
没有结果，朝歌•霍普金斯的眼底只余下凛冽的寒冰，同她的语调一般森冷萧条，“从头到尾，做错的人是我，付出代价的人是你，斤斤计较的人是我，宽宏大量的人是你。那么，你告诉我，克拉盖尔老师——”
最后的称谓处理成滑音，但她仍然顿了顿才能说下去，仿佛那两个字就耗尽她所有力气，“你告诉我，我该怎么做？”
“议员换届要开始了，威廉想试试看。”党鞭长不加停顿、不阴阳怪气地说，曾作为自由党喉舌的沧溟语发音准确，流利而顺畅，语速稍快，恍惚间又变为多年前那位演讲台下人人尊敬的先生，其实本该如此，“没有举荐人他过不了甄选那一关，根据选举法，这个人必须担任公职，且不直接涉入政党内务。”
所以，朝歌•霍普金斯，二十三岁，史上最年轻的女外交部长，相对外交部其他高官来说资历不长，故而履历清白，且无党史，是最合适的人选。
“他需要你这位大人物的帮忙，看在叫了你那么多年姐姐的份上，你应该帮他。”
朝歌•霍普金斯笑了起来，异常漂亮的眉眼含着隐而未发的悲哀，“这么做对我有什么好处，嗯？我暂时还不缺议会里的伙伴。”她上扬了语调，用挑战的目光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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