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天一上班，苟业权就借口有业务，直奔县城找郎局长。上午郎局长在县政府办公室开会，散会后不知去了哪里，苟业权到处没寻到，急得额头上直冒汗。直到傍晚，才等到郎局长回家。他首先向郎局长汇报跟应祚仞疏通关节的情况，郎局长无疑已听马厂长详细讲过，苟业权重述一遍，一是为了找个话题，二是显示自己从中跑腿的作用。郎局长似听非听的由他说了一通，然后一本正经地告诫他：崔大保的问题是个教训，我们搞经济工作一定要洁身自好，切莫不能见钱眼开，一失足成千古恨啦。
苟业权唯唯诺诺的不断点头称是，并说已经召集供应科的全体人员开了会，教育大家加强学习，廉洁自律，引以为戒，警钟长鸣。郎局长问，你们供应工作没受什么影响吧。他简明扼要的汇报了近期的工作，表明一切都很正常，就是担心长期没有一个头，影响与其他科室车间的平衡协调。
他把话题朝这方面引，意在探听郎局长的口风。郎局长偏偏不提他这把壶。他默坐半天抽了两支烟，装作告辞时才不得不直抒胸臆：“郎局长，我是由您栽培起来的，一直记着您的好处。工作上我也一直不敢马虎，生怕给您抹了黑。您离厂后，我接受您教育的机会少了，这是我的最大遗憾。现在，崔厂长一时不能回来，您看我能不能接他的手，以后接触您的机会也多一些，有利于我不断成长进步。”
郎局长对苟业权的看法是中性的，鞍前马后跑个腿还不错，工作能力比白后明强多了，只是和他在感强纽带上还缺乏紧密联系。他也知道苟业权同马兴家、崔大保攀了弟兄，关系挺铁的。如今崔大保一出事，苟业权就盯上了他的位子，算盘珠子拨拉的真快啊。谁来递补崔大保的缺位，我们都还没考虑呢。他扫了苟业权一眼说：“小苟，你要求进步的心情我们理解，组织上一定认真研究考虑。”
苟业权毛遂自荐的目的，就是提请组织研究考虑。郎局长是组织研究的召集人和主持人，他考虑好了才会召集别人研究。苟业权掏出皮包里的一个信封，恭恭敬敬地呈递给郎局长，说是感谢您栽培的心意。这个信封很厚实，郎局长一眼就能估出其中的份量。苟业权办事向来都是大手笔，舍得投入，这次为了稳操胜券，下了八千元的赌注。他相信经济学家的理论：有投入才有产出，小本小利，大本大利。那种一本万利、无本得利的好事，只有官当大了才揽得到。从这个副厂长的位置开始，他萌生了第三个梦，也熟悉了跑官买官的路子。
郎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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