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房子里，采光总是不怎么好。
不过，现代的灯光技术，却足以弥补这一点了。程宅书房里的光线布置得很有讲究，不知道是怎么弄的，感觉不像是灯光，倒像是自然光线了，瞧着虽然不着痕迹，但是，能做到这一点，只怕一般的室内设计师是达不到这种效果的。
这种用现在流行的词汇来形容的话，是不是就叫什么低调的奢华？
简丹坐在程老爷子的对面，面带微笑。
程老爷子有一张严厉地叫人畏惧的脸，简丹以为搞政治的应该都是一张看着和蔼可亲的脸才是。
不过，想到程老爷子在朱云云提供的资料上说，是枪杆子出身，那可是切切实实地打过仗的人物，不是和平年代混吃混喝的兵，后来由军队退了下来，才转而从政，因此，倒也能理解了。
现在，这位老爷子已经是退下来的人了，只有一些名义上的闲职。
但是，没有一个人会因此而轻看于他。
他可是现在程家的家长，天朝四大政治世家的程老爷子。
程老爷子除了最开始伸手指了指他对面的椅子，示意简丹坐下之后，就没有开口了。简丹向他问候了一句之后，也没有开口，静静地等待着。
一分钟、两分钟、十分钟、二十分钟……
唯有墙上钟表滴滴答答的声音在书房里回荡。
袁飞卿站在书房外头，一直没有动静反而让她的心更不安了。里头究竟谈得怎么样了？老爷子脾气发作起来，没把那女孩子吓坏吧？
她自然也是不赞成这一门婚事的。
只是，到底是程衍中意的女孩子。
打小，程衍同她就不怎么亲近，她也不晓得要怎么同一个孩子相处，时间越长就越生分了，后来，程衍搬到外头去，就更少见了，也更生疏了。除了一些客气话，竟然已经不知道说些什么了。
这世界上，还有比他们更为悲惨的母子关系吗？
袁飞卿常这么想。
里头仍然是一片安静，安静得似乎要持续到地久天长似的。
已经过了四十五分钟了。
程老爷子看着对面的女孩子，在他的气势压迫下，竟然能保持这幅平静的样子四十五分钟，看起来，还能继续保持下去似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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