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澄当机立断的曲起膝盖往上一顶。
那天晚上的事她还没准备好发生第二次，更何况还是在这种莫名其妙的情况下。
小妖怪捂着下面哀哀的叫，连眼睛里的那点绿光都黯淡了下去，可见是真的痛得不轻。
“听着，你要是以后还敢这么做，我惩罚你的手段，可不就是这么简单了。现在，马上从我的屋子里滚出去！”
“就是不要！”
小妖怪赌气的大叫，或许是夜晚照明不足的原因？他眼中怎么有不是绿光的奇怪的光点？
“为什么澄老是要我走？”小妖怪慢慢直起身子来，声音里居然带上了哭腔：“我喜欢澄啊，喜欢和澄待在一起啊。澄老是说我是个妖，让我回去，可是我连妖界都不知道在哪儿，到底要怎么回去啊！我只能在人界，在人界我也只认识澄一个人，我不管这个世界有多大，可是对我来说，这个世界就只有澄一个人啊！你现在让我离开你，我要去哪儿啊！”
两滴眼泪选择在这时滑落脸颊。那张精致脸庞蜿蜒过泪水的痕迹，美得几乎是惊心动魄，衬着月光的银色，哭泣着的男人的脸庞像是会发光，将人的视线全部吸引过去。
安澄呆愣了一会儿，似乎是对眼前的状况无法反应，最终却也只能是幽幽的叹息一声，将一只手伸出去，用指尖将那滴还残留着温度的泪拭去。指腹上的重量因为夜风的侵袭忽然变得有些清凉，安澄眯着眼睛看了看那滴泪珠，忽然抬手将他的泪送进口中。
“妖精的眼泪……原来和人类是一个味道啊。”
小妖怪倔强的咬着下唇，眼中还带着泪光，不解的看着她。
“都是咸咸的，还有点苦。”安澄回味似的品着，再看向阿雪的时候眼睛却已经带着温和的笑意。
“阿雪……”用手轻轻的拂过他的脸颊，两人相逢以来，第一次叫出这个她给予他的名字。
小妖怪这才松开了自己的下唇，发白的齿印留在唇上，像一串盛开的铃兰，安澄心疼的用手轻轻掠过，他就撒娇般的发出些委屈的哼叽声。
“都多大了啊……不准哭，听见了没？”安澄有些威胁意味的道。
明知道自己现在拥有的不过是假象，不过是将要毁灭在黎明中的暗夜的迷梦，但是能怎么办呢，这只她亲手救起却又被他狠狠反咬一口的宠物，她何尝不是用心对他，即是谈到了“心”这个字，又怎能眼睁睁的看他神伤？
这只妖怪眼泪的味道，只怕连他自己都忘了吧。
他千年万年不曾有过的泪，现在却为她一个人而流，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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