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削月爱飞

            所有补考结束后顿感一身轻松,翻栅栏的时候亦是身轻如燕,当真是“矫捷过猴猿,勇骠若豹螭。”

            敏少从两米高的铁栅上翻身而过时我如是想,并随之攀爬而上。左手按着栅栏顶部借力一跳,整个动作干净利落潇洒四射,落地瞬间手掌外侧传来钻心的寒痛,上眼一看,左手手掌一滩血水,接近手腕处干净利落地划开了一道长约三公分的口子,皮肉外翻,血兀自涌着。

            我看了看栅栏上齐齐断开的铁刺,直道罪有应得。

            医生面无表情地告诉我没有伤到筋骨,我不知是不幸还是万幸。

            暂时失去运动能力,左手连杯子都拿不住更不用说敲键盘了,接下来的几周我追随在阿翔左右,从租书店搬回一摞一摞恶俗的网游小说,藉以打发时日。

            按时上课的日子忽然不一样起来,尽管我还是在高数课上睡得死去活来,而且醒来后桌子上都是一滩口水欢快地四处流淌,老师点名回答问题,我的答案总是简洁无比的三个字,但我终归是来了——去不去上课是原则问题,听不听课才是态度问题。

            我原则至坚,态度不专。

            四月份天气越来越热,三月里照常下雪的济南,夏天来得仓促而从容。

            那天清晨,通完宵后迷迷瞪瞪走出银叶网吧,K94公交车离我不到十公分擦着鼻尖飞驰而过,呆了几秒钟耳边一阵巨大的轰鸣,回过神来后我骂了句“妈逼”整个人清醒无比。

            “操!”

            情绪更加激动的同学甩出这必杀的一字,我暗笑他的无聊,却发现周围的空气陡然诡异起来:

            明明没有车却没有人过,路边摆摊卖早点的小贩动作相当一致地定格在手里的烧饼里脊和鸡蛋灌饼上面,所有人的目光集中到马路中央的某个点——我开始意识到这绝然不是那一字所能释放出的能量。

            一辆疾驰而来的重卡轧过了一个脑颅。

            刚刚从网吧出来的我目睹了那一幕:

            他像只枯萎的蛾子一样懒懒的躺在地上,仿佛还微微抽搐着。

            我安静地守在马路这边,大脑比上次补考时的试卷还要空白。

            我好像记得他,一个吉他手,在上次的大学生艺术节上见过,但我叫不上名字,我僵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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