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都在他的意料之外。
他犯了一个致命的错误。致的命不是他的，是他的哥哥。
他不该答应他，说这次任务……同意他一起了。他知道的，他知道他的弱点是群攻，他知道这次的魔族都是极其团结并且群攻能力强大的……那他为什么……为什么还……答应了？
他突然笑了，眸子里闪着寒光。血液流到剑上，熊熊燃烧。
他抬起手，高举起剑，声音低沉而沙哑，仿佛发自肺腑。
“我的哥哥，我什么时候允许你们伤害的？”
魔兽们狂吼着，咆哮着，涎着恶心的口水向他扑过来。他的嘴角依旧是勾勒的，唇角依旧是挂着梨涡的，血眸也依旧是满含笑意的。
“吾以死神之血起誓，审判。”
自几天前附加了审判长这一高位，他面对审判，就是更加熟悉。剑身的血液早已不再流动，像是凝固在上面了一样。可现在，却攀着剑身毫无章法地爬着，直到爬满整柄剑。
戾气，血腥气肆意。他身后突然出现了一只骷髅的手，胳膊上披着破烂的黑袍，关节咯咯直响，在空气中摸索，直到手中出现了那把镰刀。
他手起剑落，骷髅也开始了审判。一瞬间，万籁俱寂。
世界变成了屠宰场，尸横遍野，血流成河。
他看着由他之手创造出来的一片狼藉，手不停地抖，直到剑从他的手中滑落。他缓慢地迈着沉重的步伐，跌跌撞撞。
“你做的……很好。”他在他的哥哥面前跪坐下，怔怔地看着他的哥哥笑，听着他的哥哥的话。
百夜尘抬起手，抓了抓面前满身血污的人的刘海，把他的刘海也弄脏。然而指尖刚刚触碰，就垂了下去。
他挡住了刺向百夜寒的武器，一只手捂着被贯穿的地方，血液肆溢，是怎么也挡不住的。
他有点想哭，但是哭不出。眼泪在最不想控制的时候，控制住了。
谁死都可以了现在……他在意的人因为他的疏远都已经安全了……所以现在哪个人死都可以了……可是为什么……偏偏是你？
他失去的太多太多，卓柏是他找回来的友谊……阳光是灿烂的，正如卓柏的笑容一样，耀眼，明媚。那是在什么地方都能看见的阳光……
那么百夜尘是什么……是他唯一能感受到家的温暖的人……唯一让他真真切切感受到亲情的人。星光也是如此……指引前路，照亮脚下……为什么……有了太阳就不能有星星？是他自私了么？对……一定是这样的，他太自私了，他不应该同时拥有两份他曾经同时拥有过的情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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