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页，我说过，你的命我总有一天会拿到的。”他轻轻笑着。
我反而镇定下来，发现方才那个巨大的风涡已经将我包围住，形成了一个结界。涧越站在结界之外，我只看到他的身影，看不清他的面容。
“为什么一定要在这个时候？”我跌坐在地上，“就差一点我就可以救活楚慕了。”
“你以为楚慕为什么会变成这个样子？”他笑了，让我觉得毛骨悚然，瞬间一个颀长的身影站在了我的面前。
他凑近我说，“正是我啊。是我把身为妖的楚慕，带到这里来的。”
我忽然觉得周身血液都在奔流，咬牙道，“就是你吗？”
他笑着说：“我一定会选在最关键的时刻毁了她的，你是不可能救活她的，你唯一做得到的是，害死你自己。”
不错，我点点头，我现在唯一能做的跟会做的，就是害死自己。
我竭力控制住自己，“为什么楚慕会跟你来这里？”
“因为你啊，”他邪魅的笑着，继续说道，“因为我告诉她你与楚媚的关系，而且你正在这断肠崖代她受过。”
所以楚慕是为了我而来的断肠崖吗？我就在刚才，还在怀疑我与涧越，在她心目中各自的分量。我低头想了想，其实早已经没有去想楚慕的相貌了，现在这一瞬间，竟然想不起来，只记得她笑起来甚是爽朗，只记得她对我说：我觉得被叫师妹显得我很年轻。
我抬起眼来，忍不住咒骂了一句，觉得风太大眼睛都快要睁不开了。若今日就这般死去，我怕是会遗憾多多吧。
隐隐约约中，我仿佛听到了木奴的声音，还有容单的声音，还有原桐。我自嘲的笑了，我果然离死不远了。
最后一点体力离开身体的时候，我没有觉察到太多的痛苦，相反却是遍体通泰，很是轻松。死原来不是惩罚，而是解脱。
我慢慢站起身来，十分惊讶，我从未想到我竟然还可以站起来，周围全是雾蒙蒙的一片。
“阿页，”有人在叫我，我回过头去，正是木奴。
我或许是已经死了吧，不然为什么木奴的脸这么清晰呢？他果然是长得甚是俊俏，连女子也自愧不如的美艳。
不能告诉他我已经死了，他会难过的。我的脑中瞬间闪过这样的想法，于是赶紧目不斜视，装作看不见他的模样，这样木奴应该就不会知道了吧。
“你在做什么？”他看起来很是困惑，“你看不见我吗？”说着他伸手过来，用力地敲了敲我的头。
我突然想起这事我从前常常对他做的事情，忽然百感交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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