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何事情都是从无到有的。”许彦说。
就好像一场突发的疾病，即使患者给医生再三解释自己以前从未得过这种病，可那又能怎么样呢？
“你难道就不怕吗？”任冯情绪激动地说，双眼通红地望着许彦，眼球快要崩出眼眶了：“人的精神系统原本就不是密不透风的，而是无孔不入的，与不正常的人呆久了，思维很有可能受到影响，尤其是我们这一行的，更是如此。你…难道就不怕？”
任冯像是见了怪物一般，许彦自打进屋开始就一直保持着这个姿势坐着，全程的情绪起伏都不大，好像是在观看一场演技拙劣的表演。
这样的反应让任冯很没有底气。
“什么是正常人？”许彦问。
任冯愣住了，说：“我所治疗的人，都是不正常的人。”
“世上的人都是由独一无二的个体组成，若是千人一面，这个世界才叫不正常。”
“可是…可是他们让我催生出了这样的怪癖。”
“那是你自身的思维异变。”许彦淡定地说：“因为一己之欲就诱导蒋瑛自杀，任先生不觉得自己才是那个刽子手吗？”
“我…”任冯垂首，说道：“认罪。”
千等万等终于等到了这一刻，人证物证俱在，郑杰终于能上场了。
顾秦站在原地，等着许彦出来。
“猜到过这样的结局吗？”顾秦问。
“不敢想。”许彦回答道，也许是涉世未深，他仍然相信着人性最后的善良，哪怕这么善良在事实面前分崩离析。
“顾科长有没有觉得我是一个不太正常的人？”
“怎么突然问这个？”
“突然想起，一时的心血来潮而已。”
顾秦认真地思索了半天，说：“好像是有点。”
“嗯？”
“太聪明了，让我很有压力。”顾秦认真地说。
许彦总觉得这是句调侃的话，也就没有过于当真，两人并肩走着，顾秦突然提起：“我们认识99天了，算是朋友了吧？”
许彦正惊讶顾秦怎么记得这么细致，身旁的人就已经开始用目光催促他回答了。
“当然。”许彦点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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