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早上，我占在靠窗的桌子旁，点好了几样精致的小菜。
当小豆芽抱着阿狸到前厅时，便挥手招呼他们坐了下来，“等会儿菜就好，先坐下吧。”
他坐下乌黑的眸子看向我，“婆婆，你今天还要去忙冯暮雪的事情么？”
“婆婆正打算待会儿去拜访下那个吟娘，怎么了？”
“婆婆，这几天你都没有好好休息过呢。”
我打趣道，“没办法，谁教婆婆命苦呢？看冯暮雪的状态也不知到底能撑到什么时候？婆婆真怕时间来不及。”
他沉默了会儿，抬眼看我，“那婆婆有什么让我帮忙的么？”
我看着他晶亮的眸子满是期待，顿时有些不忍心拒绝，想了一会儿才道，“等会儿这样吧，你呢跟在暗处，婆婆去打招呼，兰芷要阻拦的话，你想办法把兰芷那丫头引开，拖她个一时半刻，让婆婆见到吟娘就好！”
他应道，“好！”
“客官，你的饭菜好嘞——”
店伙计一嗓子吆喝间，已经托着我点好的一盘醋拌青笋萝卜丝，两碗热腾腾的浓粥像风似的刮到了眼前，不过落势却极为稳健。
我偏头看他十分利落地将托盘上的东西摆到桌上，忍不住打趣道，“小王哥，最近生意不错，也不知有没有再遇到一个出手大方的主顾。”
这人正是上次在我面前喋喋不休的店伙计。
不愧是迎来送往的生意人，他脸色倒是转换的快，笑嘻嘻地说道，“瞧客官说的，小的只是赚些微薄的收入养家糊口而已，客官莫怪，莫气。”
手中的细瓷勺在浓稠的粥里打着旋，不知为何听到他的话我明知道他脸上悲戚的成分有七分实在作伪，却也有些莫名地心酸起来，虽然来到这桃红柳绿的世间时日不多，却也别有一番属于自己的体验。
我抬眼看他，“也罢了，总归你没有恶意。”
他夸张拍拍胸脯，指天誓日的保证道，“有您这句话，以后有什么事需要小的，小的一定鞍前马后地给照顾周到。”
他说完便拎着托盘风一样刮走。
小豆芽看看他的背影，皱皱眉头，沉默不语。
我舀了一勺菜放到他前面的小碟子里，“小小年纪，装什么深沉，婆婆来人间时日不多，也晓得这些是司空见惯的事情。”
这些小人物有着小人物的悲哀和归属。
他眼睛一亮，又暗了下来，似乎是抓到我话里的漏洞，“婆婆在这之前，一直在那个黑沉沉的地方么?”
他指的是冥域。
我好奇地打量他一番，“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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