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跃起，去敲击最高处的编钟——嗯……我好像还是太矮了……笛子发出微微的破空之声，比刀剑的风声浑厚得多，也好听得多。
钟声厚重，在低沉的琴音之下撒出一片寥廓。
“等等！”他忽然喊了我一声，琴弦也没有按住，一声“当”还不停地绕着，“你看……”
我不明所以，茫然地低头，什么也没有看到。
“你闻，这是什么味道？”
“那不是你擦琴弦用的那什么玩意儿的味道吗？”我确实一直闻到一股很奇怪的气味，却只以为是他弄出来的什么不能为我这种俗人欣赏的风雅事——如今显然不是。难道是笛膜胶？我拿起笛子闻了闻，仿佛是有什么味道，但也只是香粉味。
“看来上一个吹过它的人不太爱干净。”
我看见他鄙视地看着我，就打算着蒙个什么。正想说话，刚吸了一口气就被打断，我们都有点尴尬。顿了顿，他说:“这是……”
“什么？”
“不知道。”
于是我也鄙视地看着他。
“嗯？你闻笛子干什么？”原来他现在才认真看我，“我说那边——”
我窘，却仍忍不住转头——
我拍了下额头:“我还有点事先走了……”
来人是邢荪。她害我白白抚了趟背，我看到她都觉得丢人。
哥哥拉住我:“干嘛？”
我眨了眨眼:“采莲承晚晖……你介意吗？”
我清楚地看到他的脸黑了:“你知道多久了？”
“啊？”我愣了下，“她摆了我一道而已。虽然我很无聊，但我哪能无聊到没事刨个宫女的底？”
“我说她……的事，你知道多久了？”他的声音忽然带了几分威严，我一凛，竟有几分震慑。
我说话可能是不太明白……“我可以保证我知道这件事纯属意外，绝没有任何图谋。”
“那就好。”他也懒得跟我说什么“开个玩笑别往心里去”之类的废话，“只是她的事，真的不能说出去。”
我点点头表示我没闲得那么无聊。
说了许久的话也不见小荪进来，那股奇怪的味道却越来越浓。哥哥拍拍我:“看到那个人了吗？”
我不解，那个人不就是我认出来的吗？
这时，他微微动了动鼻子。
他方才已经有意无意地问过气味的事……我忽然明白了，询问地看着他。
他对我眨了眨眼睛，不语。
我意识到自己可能遇上了什么千载难逢的事，一颗心充满了看好戏的兴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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