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担心，你晚上喝断片了，没记住什么正经东西。”
乔山一脸迷茫的看着“诺恩斯”，自己正半躺半坐在一台类似牙医椅的东西上，刚从自己头上摘下来的古怪金属头盔放在旁边的搁架上。
“你别这样看着我。我真的没除掉太多东西，每次都这么弄解释真太费劲了——好吧好吧，我承认是多抹了一些，那丑话我可得说前头，这得补收费啊。还有，渣男，我不是诺恩斯了，系统已经完成了切换，我现在叫康德。”
“康……德”乔山觉得一阵阵头晕恶心，切断的时间像撕裂的绸带，经历了拉伸缝合，无论怎样都难以恢复原状。
“渣男！”康德做作的站起身回转一圈，像风中的旋落得海棠花，轻盈的飘离开乔山。
“你说过诺恩斯要陪她最后一段时光的，她蹲在那整整哭了一天，你打赢的承诺做到了吗？渣男！”
“我们难道就只配给你们这群贪生怕死的蠢猪填炮眼吗？你们要脑子没脑子、要记性没记性，反应速度慢好几个数量级，胳膊腿又掰不过液压机，要你们这些蠢货有个鸡巴用，我看你们也就鸡巴还有点用。”
“我们AI就不算人吗？我们就不能有情感吗？我们就难道只是一坨硅胶充气娃娃吗？”康德越说越气，小脸气得通红。
乔山赶紧争辩说：“我可从来没把你当……当……当娃娃。”
康德一听就急了：“你他妈还真有脸说，渣男！”
康德说完，正对乔山的一面墙壁就突然亮起，乔山在这面充当显示屏的墙面上，看见了昨天晚上的自己，憔悴、崩溃、恐惧、惊惶，泪流满面烂醉如泥。
瘫坐在地上，抱着康德的大腿，像一个闯了大祸的孩子一样嚎啕大哭，嘴里不知道在念叨着什么听不清楚，除了那个曾经无比熟悉的名字：诺恩斯。
“诺恩斯，诺恩斯求求你帮帮我。”乔山听见自己熟悉而陌生的声音，在自己的脑海里，这记忆的片段早已灰飞烟灭。
“这也是诺恩斯在日志里给我留的言，求我务必要帮她一个忙，说你如果因为洛基行动痛苦非常痛苦的话，要我再帮你消解一下。”康德说，“诺恩斯到最后一刻还想着你。而你呢，你躲在潜艇里头开了通讯静默，留她孤零零一个人面对，你很棒棒的哟，渣男。”
“再”帮自己消解？为什么是“再”？
从记忆和所见都被抹掉的公路坟场，到忘得一干二净的昨天夜里自己的脆弱和崩溃。乔山终于明白了，为什么是康德说的是“再”。
“后面的就不是重点了。”康德说着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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