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岳家才英

            离绕来的也算早,但是还是迟了王爷一部。王爷在这染月阁虽然一直唱旦角,但是因为身份特殊,阁主尚且要对他行礼,更别说其他人了,人人都叫他一声爷。

            对外王爷称作是摄政王,染月阁内,他就是戏子,对内,他是主子。绝对的掌控者,操纵者。王爷点了点头,笑着问匆匆走进来的离绕

            “来的比我迟,还算什么阁主,也不知道来早一点。贪睡了?”王爷没有责怪离绕,其实他来的也不晚,只是自己来的太早了。

            “哪有,是你来早了不是。”离绕回嘴。

            两个说笑了一番,王爷就说先去上妆,客人马上要来了。离绕也去忙着打点杂物,差不多就得准备着今天惯例的抚琴了,别说,和梅焉学了点皮毛还真的有用,如果梅焉能亲手弹一曲,就好了……想着,还是有点悲哀。

            王爷画的妆一直很浓艳,但是却一直很好看,特地给离绕打了招呼,今天,抚琴唱戏就一起了。不知道会有什么效果。

            下面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陆陆续续有人来了,大早上的,竟然也有那么多人,不一会就坐满了。染月阁限定人数,总共就三十个位置,多的没有,也不让多的人进,所以很清秀,能来这里的,也多半有点来头。

            锣鼓一响,离绕就开始抚琴,离绕的琴声要比梅焉的缥缈些,虽说不及梅焉的那么迷人,但是别有风味。今天染月阁的装修似乎也不同些,挂了很多轻纱。戏台整个都亦真亦幻的,看不真切。

            琴声开始大约半柱香的时间后,王爷秉着娇娆的戏腔就出场了。歌声顺着琴声萦绕着,余音绕梁。水袖长衫,在轻纱下若隐若现,看见王爷模糊的一个身形,舞着,唱着,时而清晰些,时而又只听得见歌声和琴声,就像镜中花,水中月,让人心生向往,所谓伊人,在水一方,溯洄从之,宛在水中央。

            台下听戏的人入了迷,不知道是因为王爷还是因为琴声。

            到了高潮,隐隐听见琴声中有几声低吟,像是在呢喃,听不真切,王爷也不常了,几声吟唱由远及近地传来,像是浪花,来自远古一般,凭添几分神秘。

            突然,轻纱全部洒落,伴着花瓣,洋洋洒洒地落下,落在戏台上。王爷站在戏台中间,在花瓣洒落时一直旋转,衣裙淼淼,月下仙子。离绕银发飘飘,绛紫色的长袍就和眸子是一个颜色,坐在一边,微笑着静静抚琴,嘴里低语着。

            “蒹葭苍苍,白露为霜,所谓伊人,在水一方,溯洄从之,道阻且长,溯游从之,宛在水中央。”

            花瓣落完了,王爷的停下了,离绕也起身,两人款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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