瞧见女儿胆战心惊的模样，女人的脸瞬间阴沉了下来，“我之前怎么教你的？你这是在做好事，不用害怕的。还有，你那样把钱扔过去是不对的，你应该走过去，放到他的面前。”
女孩看了一眼脏兮兮的流浪汉，不高兴地嘟了嘟嘴巴，大声应道：“知道了妈妈，我下次会的！”
“嗯，这就对了。”女人见自家女儿这么听话，满意地点了点头，没有留意旁边的流浪汉。
女孩不耐烦地扯了扯母亲的衣服，软软地撒娇道：“哎呀，妈妈~我们快走吧，别忘了你说过，如果我给他捐钱，你就会带我去玩具城。”
她笑着伸手一刮女儿小巧的鼻子，“那好吧，看在你这么乖的份上，妈妈就带你去买玩具！”
母女牵着手满怀欣喜地走了，撇下身后蜷缩在街角的流浪汉。
现在的春天，还残留着一丝来自冬天的寒冷，有些凉意的微风穿过破烂的纸皮和报纸吹了进来。
流浪汉那孤单的身影透出了一股悲伤，他用手环抱着自己，下意识地向墙根又靠近了几分，地上的钱一分没动。
咖啡厅里的虞长卿看着这一幕，心里说不出什么滋味。
这面上看起来很正常，正如我们被父母从小教育要乐于助人的时候一样。路过的时候，给街边的流浪汉或者乞丐一些零钱，这是最有善意的了，不是吗？
可是他总觉得哪里不对劲，他感觉这不是这样的，也不该这样。看流浪汉的反应，他隐约知道那对母女伤害了他。
虽然表面上是在行善，但是她们敬而远之的步伐，她们局促不安的表情无不中伤了流浪汉，还有小女孩把钱扔过去的动作，对他而言是一种无形的羞辱。
看着街角处那愈发脆弱孤单的身影，虞长卿感觉自己坐不住了。
他“唰”地一下从座位上起来，向服务员要了一杯热水，推开咖啡厅的门向街角那抹身影走去。
他的步伐里带着一丝急促，手里端着热水，差点被烫到了。
在离流浪汉几尺远的时候，虞长卿放慢了脚步，然后停了下来，定定地看着他。
听到有人走近，流浪汉慢慢地抬起了头，枯草般的头发里忽然露出了一双清澈的眼睛。
看到他的眼睛，虞长卿下意识愣了愣。他有些意外，意外他的眼睛里竟充满了纯净，意外他的心灵竟没有染上一丝尘世的污浊。
虞长卿回过神来，慢慢地走了过去，放柔声音道：“给，喝杯热水吧。”
“……”流浪汉的表情有些警惕，犹豫了一阵。
他笑了笑，“没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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