脚边蹿溜的风卷起了灰,很快弄脏了时远的白鞋子,衣角飘逸,他下意识地眯了眯眼睛。
竹冕带他来到一家破店门口,上头顶着一块棕黄色的匾,但字迹已经被腐蚀得看不清,推开落满灰的木门,咯吱咯吱响。
店里的墙面上挂满了钟,大大小小的柜子挨着墙靠着,中间有个帘子,竹冕掀开帘子,出现在时远视线里的是一张铺好的床,床边有个小窗户,一眼望去,能看到一片茫茫丛草。
时远没有四处走动,站在竹冕身边,眼珠子环顾着这间似乎被封存许久的屋子。
竹冕从一旁的柜子里面拿出一个黑袋子,蓦地一扯,将里头的深灰色衣服类的东西拿出来,丢在床上,然后转眼看他。
“把衣服换了。”
将近傍晚,古城陷入一片阴沉森然,夹杂着路道的丛林漆黑一片,只有头顶那顶月亮,用微弱的光施舍在古城里。
时远站在了渡七门口。
从门口就能听到里头剧烈的摇滚乐声,闪闪的灯光从墙缝里射出来,落在时远苍白的小脸上。
那个叫竹肖的孩子又出现了,从渡七跟个猴儿似的蹿出来,见着时远后,眼睛一缩。
时远换了身跟竹肖差不多破烂的衣服,脱下了他心爱的白鞋子,落魄了许多,但身上那股英气劲儿还是一点儿没减。
“哟,这不小娘们儿嘛。”
时远看着他,他觉得竹肖明明看上去跟他差不多大,但调侃的语气却是很娴熟和犀利,腔调完全不像个孩子。
时远没理会他。
“走吧。”竹冕说。
时远跟着竹冕走,穿过一大波正沉醉于酒精的麻醉和音乐的糜烂中的人群,去了渡七最里头的一扇门的门口。
竹冕转身看他。
“记住我刚才跟你说的话。”
他再次叮嘱时远,尽管他知道这孩子心性沉默坚定,但还是有些担忧,毕竟要面对的是个格外狡猾的人。
时远点了头。
门开了。
扑面而来一股幽幽的檀香味道,屋子里压抑得难受,冷色调的摆设,微弱的灯光,对他来说,是个完全陌生的领域,时远缩了手指,指甲深陷进皮肉,麻木得不觉着疼。
一个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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