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 阉宫浔

作者: 老爷宠阿谁 字数:3992

  第二十五章阉/了宫浔

  “哎呦国舅爷,您老来也不知会一声,老身岂不怠慢贵客?”老鸨从台上急急迎下,脸上敷的厚粉筛糠一样洒了一路。

  温色靠近容华问道:“这是哪位娘娘家的国舅?出手如此阔绰?”

  容华道:“他是大燮陈皇后的嫡亲兄长,陈皇后权倾朝野有他很大的功劳,不过……”

  “不过什么?”

  容华神色微冷,“他好男色,陈皇后为此与他多有吵闹,二人早有嫌隙。”

  又是皇后?那个传说中对宫九图谋不轨的女人?

  “他好男色而已,皇后与他吵什么?”

  “陈国舅好男色,无子嗣,皇后朝中无称手的家里人,早已心怀不满。况且……”说到此,容华似笑非笑地瞟温色一眼,“他们看上了同一个男人,自然要生嫌隙。”

  同一个男人?温色瞪大眼,难道……

  “南越质子宫九,风华绝代,郎艳无匹,能成为他二人角逐的目标也不奇怪。”

  果然!宫九啊宫九,果然是个绝顶烫手的山芋!

  容华仔细地观察着温色的表情,半晌,意味不明地笑道:“如今质子殿下娶了王妃,听闻二人举案齐眉、伉俪情深,也不知这陈皇后和国舅爷能否就此停手,让他夫妻共享和乐?”

  举案齐眉?伉俪情深?他容华最可气的地方就在于此:揣着明白当糊涂!欺人太甚!不过无所谓,他装,她也装,装模作样谁不会?

  于是温色道:“一入侯门深似海,岂是我等小老百姓能说得清……”温色话还没说完,却在墙角那里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

  碧玉?那不是温绡的丫头吗?怎么会出现在这种地方?

  温色猛地站起身,容华一把将她按住,周围的人注意力都在钩吻和那位陈国舅身上,没看到他们这边的异样。

  “怎么回事?”

  “我看见了我六姐姐的丫头。”

  容华也皱了眉,一个相府小姐的贴身丫头怎会出现在这种烟花之地?

  “走,去看看。”

  温色和容华偷偷跟上碧玉,她被一个小厮模样的男人拉着,鬼祟又急切地往后院走。他们一路尾随,看着二人走进后院,将院门虚掩了,他们贴到门上偷看,只见一个身着华丽的男人递给二人一包东西。

  那男人道:“这些银子给你们,今晚就走,明天若你们还在洛邑,别怪我翻脸不认人!”

  拉着碧玉的男人掂了掂,语带不满道:“……唐爷,明明说好了一千两,这是打发要饭的吗?堂堂温家六小姐,什么样的人物,你也不去打听打听,就值这么些银子?”

  温色一惊,这是什么意思?!

  那个被称作“唐爷”的将银子一扔,语带不善:“呵,嫌少?你们也配?不要敬酒不吃吃罚酒,我劝你们还是尽快拿了钱远走高飞,免得最后人财两空。”

  碧玉似乎有些怕,她拉了拉身旁的男人劝道:“余郎,我们快拿了钱走吧,小姐被我害了,依她的性格,定会百倍讨回来……”

  “妇人之见!你知道甚?你知道那个想要她的男人是谁吗?等我宣扬出去,恐怕不止相府,连皇上也绝不会善罢甘休。唐爷,你是聪明人,快把银子给够我,否则咱们鱼死网破,说不得谁损失更大!”

  “余三啊余三,想不到你还有这样的手段,你这种人竟然只在温府做个下人,真是屈了才了,既如此,钱给你,你们速去。”唐爷说着从衣袖里掏出几张银票,余三正要接,唐爷却反手拿出一把匕首,狠狠地刺进余三的心门,余三当即毙命。

  碧玉还来不及喊,已经被砍断了脖子。

  随即唐爷身后蹿出几人,唐爷吩咐道:“把这里收拾了。”言罢,便要往院门这边走。

  温色和容华默默退回大厅,钩吻已经不在台上,想必是跟着那个陈国舅唱小曲去了。

  唐爷在大厅里环视了一会,似乎没觉得可疑,于是放心地上了楼。温色和容华对视一眼,随即跟上唐爷。

  唐爷走到顶楼,在一间不起眼的房门口停下,他先环顾了周围,才轻轻敲了门,很快门被打开,唐爷走了进去,不消片刻又满脸淫笑地走了出来。

  “嗤~敢绑相府六小姐,这人真是好大的胃口。”

  温色目光定定,“我知道是谁,你帮不帮我?”

  容华瞥了她一眼,“你知道是谁?”

  “啊——”有人呼救!温色心里一顿,是温绡的声音!

  “容华,你帮不帮我?”

  “嘁,兔子急了要咬人了?你要我怎么帮?”容华饶有兴味地看着她。

  温色眼神微眯,“我要他断子绝孙!”

  容华一怔,噗嗤一笑,道:“有趣!有趣!这么有趣我岂能不帮?说罢,要我怎么做?”

  屋门被轻轻叩响,唐爷去而复返,身后还跟着个小厮模样的人,手里端着个香炉和一壶美酒。

  “你又来作甚?你身后是谁?”一个面上遮巾的男人似乎大为光火,他恶狠狠地瞪着刚进屋的“唐爷”和他身后的小厮。男人话音刚落,门口立即出现两位人高马大的护卫。

  唐爷忙陪笑道:“主子,奴才知道这温家六小姐性子烈,强扭的瓜不甜,奴才就自作主张给您备了好东西来!至于这小厮,他是钩吻公子的仆从,公子听闻您在这,便着人送了壶亲酿的酒来!”

  遮面的男人一听钩吻的名字,顿时气消了大半,“钩吻知道我在这里了?不过也是,这天底下还没几桩他不知道的事。也罢,等我得手了,便去会会他,也不知他忽然来大燮所为何事。那个香炉是什么?”

  唐爷笑得极淫,“主子有所不知,这炉香名叫画中仙,女人最是闻不得,恁是什么样的贞洁烈妇,也经受不住!主子何不与几位兄弟尝一尝钩吻公子的酒,稍待香炉燃上片刻,这温家六小姐还不乖乖躺下,软玉温香地服侍您吗?”

  遮面的男人闻言,大有深意地笑了。

  唐爷朝身后的小厮使一使眼色,小厮会意,将酒放下,又捧起香炉放到温绡附近,温绡正站在墙角,衣衫不整,手里拿着把匕首死死抵住喉,神情戒备而决绝,不像寻常女子那般畏缩屈就。见小厮过来,眼底划过浓浓的恨意,随即用衣袖捂住口鼻,分明还在苦苦挣扎。

  唐爷正欲走,遮面的男人留住他,从案上拿起酒壶倒了杯酒递过去道:“此事你办得很妙,赏你一杯,不得推辞。”

  唐爷一怔,随即如获至宝般接过酒杯一饮而尽。

  遮面的男人笑着点点头,让唐爷带着小厮出了门。

  “果然不出你所料,此人多疑得很,幸亏你阻我在酒里下毒,否则便没这么好玩了,我以前倒是小看了你。”隔壁房间里,“唐爷”看了眼趴在墙角偷听的“小厮”,目带赞赏。只是这位唐爷的声音既清且媚,不是容华又是谁?

  “那是自然,这人做事总是鬼鬼祟祟,不多疑才怪。”温色头也不回道:“现在只要让姽、婳把他身边的护卫引开,我们就可以动手了。”

  “哦?”容华笑意深深道:“引去哪呢?”

  温色猛地回过头,笑得极贼极坏,“当然是钩吻的房间!”届时再招惹上陈国舅,这出戏就会更加精彩了。

  容华对上“小厮”那双偷腥得逞的笑眼,明明不甚好看的双眸竟像装了满天星,那般晶莹剔透。容华忍不住愣了愣,随即心中一恼,竟然对这种丑女人发愣,看来年纪大了,身边确实该有个女人才行。

  “姽、婳,就按照她说的做。”容华说完,身边空气微微一荡,只见门瞬间打开又关上,给人无端诡异之感。

  很快,隔壁便传来几不可闻的几声打斗,随即再无响动。

  “怎么没声了?”温色心里七上八下。

  容华瞟了她一眼,道:“急什么,香炉里混了那么多迷药和春药,只要燃一会儿,那些人便成了软脚虾,你还怕甚?”

  “万一宫浔那王八蛋是个例外呢?”温色越想越怕,随即飞快地跑到隔壁房间,一脚踹开房门。

  紧随其后的容华双眸一眯,宫浔?

  温色冲进屋子里,里面香薰阵阵,闻得人头脑发晕。容华一把把她拉住,往她口鼻上洒了些刺鼻的药水,顿时温色对那些香味一点感觉也没了。

  温色揭开纱帐,遮面男人正躺在上面,上身的xie衣已经不见,只有下半身的褒裤还老老实实的穿着。他见我们进来,忙挣起身子,眼底的仓皇和阴毒却展露无遗。

  “你们是何人!”他的声音粗嘎难听,透着三分欲火,七分无力。

  温色没工夫搭理他,赶紧在床上床下找温绡的身影。很快,在远离香炉的墙角处,她看到温绡衣衫凌乱地坐在地上,身上血迹斑斑,锋利小巧的匕首还紧握在手中。

  “你们是谁?”温绡见温色走过来,一脸戒备地问道。

  温色大舒了口气,故意哑着嗓子道:“我们是来救你的,你身上的伤怎么回事?那个混蛋伤了你?”

  许是她的语气太过气恼,温绡神色温和许多,她道:“没有,这熏香里有迷药,我只能用刀刺伤自己,才能保持清醒。”

  温色一愣,这个女人真狠。

  容华将一个小瓶子丢给她,温色打开嗅了嗅,是刚才洒在她鼻尖的药水。温色忙如法炮制,给温绡解了毒。容华往床边走去,温色忙扶着温绡站起来。

  床上那男人见容华走近,似乎还想躲,容华往前一探,干脆利落地揭下了男人脸上的巾布,果然是宫浔!

  温色咬牙切齿地瞪着他,没发现容华若有所思地瞥了她一眼。

  温绡往前探了几步,咬牙切齿道:“南越晋王爷?你好大的色胆!”温绡握匕首的手紧得有些发抖,似乎下一秒就要冲过去杀了宫浔。

  宫浔眸光一动,随即一脸深情地望着她:“六小姐,自那日浔在路上与你偶遇,每日魂牵梦萦,食不知味,浔深知自己行事鲁莽,心中着实有愧,若六小姐不嫌,浔明日便登门求亲,等大典结束,小姐便以侧妃身份随我回南越如何?”

  温绡冷冷道:“王爷此话真是占尽了便宜,倘若温绡不从呢?”

  宫浔脸上顿时有了愠意,他冷笑道:“六小姐何出此言?浔一片真心,六小姐竟置若罔闻吗?若小姐一意孤行,闹出事来,届时,浔既已没脸,也就不怕甚鱼死网破了,此事事关小姐的清誉,还望小姐三思。”

  温色冷眼旁观,这个宫浔当真无耻之极,他是吃准了温绡不敢把此时张扬出去,一招先礼后兵真是玩得好!他想息事宁人是吗?门都没有!

  “小姐,这个混蛋说的对,你的名节最重要,你先离开这儿,你的仇就交给我罢。”

  不待温绡说话,温色便叫出含垢,”快把温小姐送回相府。“

  含垢看了她一眼,竟然听话地抱起温绡,翻窗而去。

  现在这间屋子,门窗紧闭,护从全无,她想做什么,只有天知、地知、她知、容华知、这个混蛋知。

  容华见温色磨刀霍霍的模样,忍不住勾了勾唇,忽然半空中有气浪掀起,姽、婳回来了。

  容华提醒道:“你要做什么就快做,还有一盏茶的功夫。”

  一盏茶?足够了!

  温色从衣袖里拿出一把匕首,这是真唐爷刚才杀人的那把。温色一步一步走近宫浔,他死死地望着她,额头上全是汗,想挣扎又没有力气。

  “你要做甚?我是南越的王爷,你胆敢伤我一分,我定要灭你九族以消恨!”

  温色脚下一顿,旋即将匕首交给容华,“你来。”

  容华挑眉看了看她,嗤笑一声,“我还以为你有多大胆。”

  一旁的宫浔见状,终于松了口气。但他浊气还未吐尽,只见寒光一闪,那把锋利的匕首已经插在了他两腿之间的高昂处。

  “啊——”

  顿时,满屋血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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