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四章 巴黎之行

作者: 夙沙 字数:2084

  “什么事情?”我就讨厌不好好说话的人……

  “一个月前,苏小姐进入安倍家族祖屋时放出了数条毒蛇,苏小姐可还记得?”

  “当然记得。不过那些蛇后来我都带走了不是么?”

  “是的,当时有数名族人葬身于蛇口,其中也包括安倍纯衣吧?”

  我想起那条冲着她脖颈动脉处咬下的斑斓毒蛇,点了点头:“嗯。”

  安倍夜枭的眼睛黝黑得深不见底:“可是,后来清理院落时,却并没有找到安倍纯衣的尸体。”

  “没找到?”我挑了挑眉。

  “是的。有没有可能,安倍纯衣……并没有死?”安倍夜枭注视着我的眼睛,淡淡地问道。

  我略微思索了一下,答道:“应该是死了。”之前我对安倍纯衣下了可以远距离控制的魅术,如果她还活着我应该会有所察觉。可是……

  我抬眼看了看对面的这个俊美而危险的男人。安倍纯衣怎么说也算是他的妹妹,他们是有着血缘关系的亲人,虽说这关系可能是远了点,但是为达目的连亲人都可以不放过,如此不择手段的人我还真没见过几个。就算是安倍晴明对安倍下手,最起码他们之间并不是真的血亲,亲人之间怎么说也都是有着一些羁绊的,这个人倒好,手段真不是一般的狠辣,也难怪他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重整安倍家族,并获得绝大多数人的认可,无论这认可是发自内心的还是只是表面功夫,这个人的心计都不可小觑。

  “就这事?没有别的了?”

  按捺下想要伸手揉太阳穴的冲动,我只想尽快结束这对话。

  “嗯。”安倍夜枭大约也看出了我的不耐,微笑着说:“安倍纯衣之前一心想要置苏小姐于死地,鄙人只是担心苏小姐的安全。”

  “多谢,我会注意的。如果没有别的事,我就先告辞了。再见,安倍先生。”

  “再见,苏小姐。我们还会再见面的。”安倍夜枭的笑容里多了一丝耐人寻味的意思,我懒得去想,拿起包离开了咖啡厅。

  叶晟坐的航班是在半夜起飞,我还要赶回去补觉呢,什么安倍夜枭,什么安倍纯衣,通通都给我到脑后呆着去。

  打车赶到机场时已是11点多,还有十多分钟飞机就要起飞了。我火速冲上飞机,拿着机票找到了座位。

  叶晟看到我在他身旁靠窗的位置坐下,不禁挑了挑眉。

  “嗨,好巧,我们又见面了。”我向他打招呼,掩盖住那一丝尴尬。

  “是啊,真的好巧,宫雅小姐。”叶晟微笑着回应我,眼中的疑惑却越来越深。

  “滴”短信提示的声音。

  叶晟看了看时间,点开了来信,看罢,他又抬头看我:“女孩子一个人跑出国旅游有些不太安全,你哥不放心,托我照顾你。”

  我:“……”

  兴许是认为我觉得安倍管束得太多了,叶晟扬唇一笑:“都是哥哥,担心妹妹可以理解,我已经告诉他尽管放心了,我会照顾好你的。”

  “都是哥哥?”我不解地看着他。叶晟有妹妹吗?

  叶晟笑了笑,眼中有着怀念和悲伤:“我也曾经有过一个妹妹,她叫苏可……可惜,她一年前死于一场车祸……”

  我沉默,眼睛望向窗外,心里却隐隐作痛。

  机场到底是坐落在郊外,此时夜间已有着萧索的意味,远处稀疏的点点灯光根本无法与市内灯红酒绿的豪华夜景相比拟,任它六月的夏日,也平添了几分伶仃孤苦。

  空姐已经开始吩咐乘客关机,并叮嘱飞机航行期间的一切注意事项,叶晟默默关上手机,我眼角余光不经意地扫过他的手机屏幕,HTC的触摸全屏,被黑暗吞没的那一刹那,上面赫然是我曾送给他的画。

  我一怔,视线随即模糊,心里五味杂陈。

  到达法国巴黎时还是凌晨,我们在机场解决了护照等相关事宜便开始找地方落脚。

  叶晟不喜跟旅游团,所以我们也没有导游和翻译,所幸他报考小语种,对法语和德语都不陌生。

  我们坐车到圣日耳曼大街,我看到旅店旁边的咖啡厅的门匾上写着漂亮的花体字母:CAFE DE FLORE

  “花神”咖啡馆。

  漂亮的名字。

  我笑了笑,举起手中的相机,拍下了这浪漫之都夜色下的“花神”,然后随着叶晟走进了旅店。

  第二日是一个美好的晴天,我们告别了热情的红发老板娘,开始了我们的巴黎之旅。

  巴黎是一个充满了浪漫与艺术的城市。

  我本以为叶晟会选择凯旋门、卢浮宫、艾菲尔铁塔、凡尔赛宫这些地方,可是他却在征求了我的意见之后便带着我在这座城市里信步闲逛。

  “宫雅,我这次是出来散心,我只想融入这城市的气息,因为,苏苏她以前最喜欢的国家就是法国……”

  苏可最喜欢的国度。

  我曾经的梦之国度。

  我仰起头,卢浮宫就在他的身后投下安静的影子,广场上有小孩举着棉花糖欢快地跑过,有人在墙角拉大提琴,有衣着光鲜的少男少女携手走过,广场外围有流浪歌手在唱歌,一头金发在阳光下折射出耀眼的颜色。

  “我的美好

  看着我们,想要看见

  看着我

  我是你的爱与哀愁

  你的美好

  我知道你能够做什么

  了解我

  我是你的爱与哀愁

  你可以走

  没关系,如果你不想停下

  与我一起

  我是你的爱与哀愁

  这是真的

  我正如你一样脆弱

  你和我

  我们是爱与哀愁

  ……”

  Ann Brun的《Love and Misery》。

  我曾经很喜欢的一首歌。

  曾经。

  叶晟听得入了神,转身问我:“你知道她唱的是什么歌吗?”

  我点点头:“安·布恩的《爱与哀愁》。”

  “安·布恩?”

  “挪威的一个女歌手。”

  我把视线投向卢浮宫,叶晟也没有再说话。

  记得以前看《卢浮魅影》时,里面有一句台词:“死人让活人安宁了么?”

  是啊。我自嘲一笑。死人可否让活人安宁了?我,或者说死去的苏可,恐怕一直都是叶晟的心结吧?

  我甩甩头,举起相机对着那流浪歌手又是一张照片。

  算了,这是来旅游来散心,何必总想这些不愉快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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