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凤回到机关城的时候，正巧就碰上了盖聂和卫庄的决斗。
白凤先是微微一愣，嘴角陡然绽放出一个绝美的笑意，这场师兄弟的决斗还真是有趣，卫庄大人真的会对盖聂下杀手么？他……舍得么？
一个是纵一个是横，看似天壤之别，却像经纬一样，交织在一起，编成一张无形的网，将两个人紧紧捆绑在一起。
他们两个无法逃离对方。
瞟了眼站在一边观战的赤练，嘴角无奈地勾起，只是有些人注定要在这样的关系中成为炮灰。
两个人僵持着，白凤翻飞而下，这样的时候他们也许需要一个助力，手里的羽箭已经飞了出去，朝着盖聂的后背。
脚尖一踮，落在地上，看着指缝间的银针，轻哼一声，还真是不老实。抬手摸了摸脸，被划出的伤口洇出血来。
盖聂回头看着端木蓉，轻声道谢。
白凤回过头，看着缓缓倒下的端木蓉，无辜地蹙了蹙眉。
盖聂整个人变得慌张，完全没有平日里的沉稳，看来端木蓉在盖聂心中地位不同啊。
卫庄也是拧眉看了眼白凤，眼中有冷厉的光。
嗯？白凤有些莫名，这到底算是怎么回事？
难道卫庄大人对端木蓉也有意思？
卫庄看着抱在端木蓉的盖聂，轻声一笑，“师哥，你的眼光真是不怎么样，这个女人长得一般，又闷，又冷，也值得你这么难过？”
冷嘲热讽，吃醋的节奏？
盖聂当真是生气了，端木蓉将他从生死线上拉回来，自己还没有报答她，怎么就……小庄他变了，完全变成了杀人不眨眼的魔鬼了！或许……是这个世道变了，在世上的人也跟着变了。
手里的剑毫无章法地朝着卫庄挥了过去。
卫庄还是蛮不在意的模样，轻松地就截挡了盖聂的攻击，“师哥，你看起来很生气，可是……”手里的鲨齿一个旋转横扫向盖聂，“愤怒并不能让你变强。”
白凤饶有兴趣地看着他们两个，抱胸而站，眼神里满是戏谑。
“你说他们谁会赢？”白凤瞟了一眼站在一边的赤练，声音轻飘飘落在她的耳中，像是一尾羽毛扫过她的耳膜。
“自然是卫庄大人！”赤练眼睛一直未离开卫庄，“盖聂受了重伤，怎么可能是卫庄大人的对手？”
“我却不这么认为，”白凤唇角勾起，冰蓝色的眸子闪着精光，“盖聂伤得是身体，而卫庄大人伤得却是心。”
“你什么意思！”赤练拧紧眉，转身看着他，眼神凌厉。
“字面上的意思。”白凤平平淡淡地将话又抵了回去，他知道赤练是懂的，只是不愿相信罢了，自欺欺人，有时候也是个不错的手段，至少不会太过伤心绝望。
赤练冷哼一声，不再理会他，只是紧紧盯着卫庄的动作，突然眼神一暗，卫庄看起来已经落了下风，自己是不是……她的手放在腰间，手握着赤练剑的把儿，不管怎样，卫庄都不能死！
“如果你现在上去，会比他们之中的任何一个死得都快。”白凤没有看她，只是平静地提醒着赤练出手的后果，卫庄和盖聂那样的人若是身后有人突袭，一定会因为身体本能挥出剑去，不管是认识还是不认识。
“你是在教训我？”赤练憋了一肚子火，从卫庄维护端木蓉，到后来的为端木蓉担心，她简直要气爆了，从来不知道卫庄会对这样一个女人感兴趣的！
白凤手里捻着一根白色翎羽，脸上还是一成不变的表情，声音平静，“我只是提醒你。”
“你都知道些什么？”赤练看着他，眼睛紧紧盯着白凤，肩上的赤练蛇也朝着他吐着信子，那样子似乎随时都能扑过来一般。
白凤挑眉看着她，“我想，我知道的，你应该也知道。”
“你！”赤练恨恨地瞪着白凤，这个面容如玉的男人，一向是冷冰冰的，心思却比谁都细。在这个世界上，他好像就是一个看戏的人，可是，不知道他是否真的可以独善其身，不至于入戏……